曲聲聲的終端突然又震了幾下。

封婷：【怎麼還沒回家？】

封婷：【我看了一下你的衣櫃，你是不是考試完了，我給你買了一些新衣服。】

剛發完兩條消息，電話便打了過來，曲聲聲跟鄒畫說了一聲，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接了電話。

封婷語氣溫柔，“是在外麵玩嗎？”

曲聲聲吐出兩個字，“不是。”

封婷笑了一聲，“那快點回來，來試試衣服，小溪說你總也不買新衣服。”

“知道了，謝謝媽媽，我馬上回家。”曲聲聲掛了電話，在終端給李凱發了消息，後者回的很快。

李凱：【這就走了？】

曲聲聲：【你帶他們玩，我先回去了。晚點告訴他們。】

走出去要路過房間門口，曲聲聲看到了站在房間門口的裴斯羽，但是沒心情跟他說話，想當作空氣一樣路過。

“要走了？”

“裴老板玩得開心。”曲聲聲還是回了。

出了KTV，曲九調侃道：“回去麵對腥風血雨吧。”

曲聲聲笑，“你這是在幸災樂禍。”

“我這明明是苦中作樂。”

曲聲聲放學沒帶書包，也沒騎車，所以一身輕鬆，回家的時候順帶買了一條魚。

曲溪應該回來了。

“你買多了。”曲九說。“曲溪也會買一條。”

曲聲聲頓了一下，“我不想吃她做的。”

她是誰不言而喻。

姐妹兩個都喜歡吃魚，所以兩個人在家的時候如果買肉類大多數時候是買魚做魚湯，和豆腐一起煮。

回到家裡，曲聲聲果然看到餐桌上有一條紅燒魚，曲聲聲和曲溪對視了一眼，然後進了廚房，“媽媽，我做個湯。”

“還想喝湯嗎？”封婷讓開。

曲聲聲點頭，“對，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魚湯上了桌，曲聲聲先給曲溪盛了一碗，“什麼時候走。”

“明天。”

曲聲聲嗯了一聲，“提前了嗎？”

“我和你姐姐先過去，你爸爸晚一天。你要送送嗎？下午的飛機。”封婷嘗了一下魚湯，表揚，“味道不錯。”

“我的成績不用看了嗎？”

“我們相信你，而且我們問過老師，你表現很不錯。”

封婷笑道：“我當初出國的時候你才幾歲，七歲，八歲還是多少？在機場抱著我哭，哭紅了鼻子眼睛，跟小兔子一樣。”

“是嗎？我不記得了。”曲聲聲慢慢喝著湯，“你覺得我應該送送嗎？”

“雖然我覺得你們需要一個正式一點的告彆。但是我覺得一會兒臥室說就行。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多。”

曲聲聲沉默了一下，筷子上的魚肉掉進了湯碗裡，“我不會抱著我姐哭，也不會不讓她走，更不會讓她帶我走。”

“你這不是都記得嗎？沒事的，你姐姐治療完就會回來。”

“我知道。”曲聲聲把湯喝完，說：“我吃飽了。”

“我也吃飽了。”曲溪推開碗，手動輪椅，“走，去試衣服。”

關上臥室門，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曲聲聲的床上堆滿了衣服，她腿靠在床邊隨手拿起一件往身上套，“這麼多，能穿完嗎？”

“你一天換一件。”曲溪滑動輪椅，“我的眼光，還行嗎？”

“挺好的。”

曲聲聲把毛衣套在身上就沒再脫，而是直接坐下在床邊，看著曲溪。

“我給你發消息你都不回。”曲溪溫柔的指責。

曲聲聲抿抿嘴，“我很忙。”

曲九：“她都看了，而且一天看十幾遍。”

“曲九。”曲聲聲的聲音有些惱怒。

曲溪的眼裡帶了些笑意，“我讓你來看我你也不來。那天的蛋糕很好吃，漫畫也很好，我會帶走。”

“我......”曲聲聲剛開口，就看到曲溪的眼睛紅了一片。

“你小時候去看醫生的時候，我做過一次心理谘詢。醫生說我也有嚴重的分離焦慮症。”曲溪的手抓著輪椅兩邊，又往前靠了靠，和曲聲聲腿碰著腿，“是我離不開你，聲聲。”

兩個人有千言萬語，但是曲溪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說了，曲聲聲也沒有靠近一點，似乎這是兩個人形成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