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聲聲看著床上的人問曲九，“你覺得我現在應該說些什麼？”

“我不知道。”曲九誠實道：“不知道為什麼，他以前耍你耍太多，我覺得他下一刻就會彈起來嚇你。”

曲聲聲認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所以應該不用說什麼煽情的話，我試試激他一下。”

很久之前的相處經曆是曲聲聲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段經曆，林臨這個人對曲聲聲也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她覺得她有義務叫醒這個把曲九重新交給她的人。

“二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曲聲聲也在儀器上亂看，“有次我在你那小診所，你跟我說你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她。你倆談戀愛應該挺晚吧。你現在不起來看看十六歲時候的她嗎？”

曲九：“......他跟你討論生死觀的時候大概也沒想到現在會是這樣吧。”

曲聲聲毫不在意，“如果他當時說的是假話，現在就是他的報應。”

兩年的相處讓曲聲聲形成了條件反射，她和林臨並不是病人和醫生的關係，而是朋友和朋友的平等關係。

說這句話的時候曲聲聲正在點曲九，並沒有注意到床上人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曲聲聲自顧自的說道：“不對，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模仿一下那個姐姐。但是我沒什麼模仿天賦。叫二哥可以吧，二哥二哥，話說你之前是二十三歲，現在已經二十九了吧。按照年齡我應該叫你二叔啊。”

說了半個小時，曲聲聲幾乎口乾舌燥，房間的門才被打開，幾個白大褂一擁而入，後麵跟著沈舒婉和林越，曲聲聲以為這個時候是該她退場了，剛站起來，張醫生就問她：“你剛才跟病人說了什麼。”

“他的意識好像更活躍了。”一個醫生的手指點著曲聲聲看不懂的線條。

曲聲聲自然不可能全部都說，就挑了一些聽著比較溫和的告訴了幾個醫生。

張醫生點點頭，“按照這種情況發展，病人醒來可能就這幾個月的事情。”

還要做個全麵的檢查，沈舒婉和林越帶著曲聲聲下樓。

“後麵還要麻煩你。”

曲聲聲不在意的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不是林臨，她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走到樓下，曲聲聲看到了三個人。

“小姑娘？”

曲聲聲：“......阿姨。”

沈墨洋：“曲姐姐。”

曲聲聲：“......小少爺。”

還有一個人是裴斯羽。

曲聲聲沒說話。

得知自己弟弟馬上就要醒了的林越，整個人跟踩在雲上一樣，暈乎乎的，他問：“斯羽，這不是你同學嗎。”

“裴斯羽。”卓凝溫和的轉向自家兒子，“你不解釋一下嗎？”

曲聲聲腦子飛快的轉著，她搶答：“阿姨，我是最近才轉入一中的。沒多久。”

雖然在家長麵前撒謊不好，但是曲聲聲覺得善意的謊言不算謊言。

晚飯曲聲聲被留下了，看著幾個人一大桌菜，曲聲聲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她左邊一個裴斯羽，右邊一個沈舒婉。

“這些都是補骨頭的，你多吃點。”沈舒婉給曲聲聲盛了一碗湯，放到曲聲聲手邊。

“媽媽今晚會過來嗎？林越。”卓凝問：“這麼大的好事是不是應該告訴她。”

兩家關係好，卓凝就跟著沈舒婉叫人。

“我還沒說。”林越搖搖頭，“再等等。姐夫呢。”

“裴維時他現在在飛機上，明天過來看看弟弟。他高興壞了。”

“我現在都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沈舒婉抬手貼了一下自己的臉，又看了眼曲聲聲，“多虧有聲聲在。我們也沒想到當初幫了洋洋的人是聲聲。”

曲聲聲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放下勺子笑了一下，“是沈墨洋找我幫忙的，我也收了錢，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尤其是在一堆不怎麼熟的人麵前，曲聲聲不在乎彆人的目光和評價，所以也就更坦然。

“我和林越高中的時候開了一家零食店。也賺了不少錢。”沈舒婉伸手摸摸曲聲聲的頭，“後麵被班主任用我成績下降的理由關了。”

“裴維時開過補習班，我在他班裡補習，他還收了雙倍的補習費。我追著他追了一整個暑假都沒要回來。看來這一桌子就我笨，高中光顧著去看裴維時去了。所有零花都交了學費，出去玩都沒機會。”

“說到補習，洋洋的補習還是靠斯羽了，我們拜托了聲聲彆的事情。”沈舒婉道。

“沒問題。”卓凝說。

“剛才我們跟張醫生溝通了一下，聲聲周末過來就可以。”

“就按照補習的時間來吧。我剛才聽到那個醫生說最好每天都跟他說說話。”曲聲聲想了想說：“我沒有加入社團，自習什麼的我也不是必須要上。”

沈舒婉猶豫了一下，看向林越。

“你的家長會同意嗎？”林越問。

沈舒婉怔了一下，曲聲聲顯得太有主見，她都忘了她旁邊這個也隻是個孩子。

“我們家我自己做主。”曲聲聲臉上不見絲毫彆的情緒，“沒問題的。”

這個孩子是不是太獨立了點，卓凝心裡想，麵上也不見分毫。

卓凝也隻是聽說林臨可能要醒了就趕了過來，沈舒婉和林越沒有多說，隻是講有個小姑娘幫忙，她溫和的看著曲聲聲，“你和斯羽是同學，以後放學可以一起過來。我們家就在這附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