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老人家立刻就甩了剛才那個落寞樣子，一副很神氣的樣子，“沒人會不喜歡我。”

曲聲聲：“......爺爺你演技真好。”

“那可不是。”

“你舌頭怎麼了？”裴斯羽忽然問。

曲聲聲露出一點舌尖，“剛好，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燙起泡來了，剛才沒注意，被紅薯燙了一下。”

燈光很暗，火光一下一下的搖曳著，曲聲聲看著裴斯羽突然靠近，嚇得差點從凳子上翻下去，“你乾嘛？”

“看不清。”裴斯羽見曲聲聲有些不配合，伸手桎梏住她的下巴，“舌頭吐出來點。”

曲聲聲隻好跟黑白無常一樣把舌頭吊著，一邊還頑強的問：“沒燙出泡吧。”

隻是舌尖有些過分的紅，裴斯羽看了一會兒，才慢慢收回了手，“沒有。”

曲聲聲的下巴有些泛紅。

裴斯羽看了眼，站起來，“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曲聲聲想也不想就要站起來。

被裴斯羽按住。

曲聲聲：“？”

曲聲聲：“我們兩個都是一片雨裡的落湯雞了，就不要為這種事情產生矛盾了吧。”

裴斯羽掃過曲聲聲有些亂糟糟的頭發，伸手把替她理了理，“所以委屈你先妥協一下。”

曲聲聲：“......”有病。

從山裡接進來的泉水確實很涼，曲聲聲把舌尖泡在一次性的杯子裡，感覺舌頭很快朝著冷凍的方向麻木。

“這水要是拿來泡茶應該不錯。”曲聲聲把水倒了，又把杯子扔進了垃圾桶。

“你還會泡茶？”

曲聲聲想起了那天把裴斯羽燙到那次，不厚道的笑了一下，“確實不會，但是我認識的一個爺爺會泡，雖然嘗不出來區彆，他的架勢還挺唬人的。”

“你認識的人很多。”

“大多數都是過路人，再見我都不一定記得對方，對方也不一定記得我。”曲聲聲看著在一邊溫柔著撫摸著紅色樹葉的老人，“有些時候遺忘是好事。”

“才不是。”老人家插嘴。

曲聲聲笑道：“爺爺你在偷聽，我跟奶奶說。”

老人家看了曲聲聲一眼，“小孩子家家不許告狀。”說著又從自己洗的發白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根紅繩。

“我們來翻花繩。”

“可是我不會哎。”曲聲聲故意逗對方。

“那讓你身邊這個教你，奶奶笨蛋，我教了她幾十年。你小孩子聰明，學得快。”

曲聲聲點點頭，“那奶奶挺聰明的，我可能學一輩子都學不會。我是大笨蛋。”就是使勁的搗亂。

“你，你教她。”

“好，我教她。”裴斯羽接過紅繩，“手伸出來。”

曲聲聲裝出在學的樣子，故意問老人，“爺爺怎麼伸手啊。”她兩隻手各自伸出兩根手指。

“你還真是笨蛋呀。”老人驚奇的說，“我家小樹都沒這麼笨。”

曲聲聲猜測小樹應該是老人的兒子，“我說了我學不會的啊。”說完還彎了彎手指。

影子投在地上跟兔子一樣，曲聲聲叫老人低頭看影子，“你看小兔子乖乖。”

“讓你學翻花繩，你不務正業。”老人有些生氣，皺皺眉看向裴斯羽，“你這個老師怎麼當的。”

“我的錯。”裴斯羽把紅繩握在手心裡，手覆在曲聲聲的手上，慢慢的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曲聲聲的手指像是被燙到了一般，不自覺的屈了一下，然後配合的張開，胡說八道：“這是鐵樹開花。”

紅繩從指根繞到指節處，一圈一圈，像是要把人束縛住。

“翻花繩好像沒什麼口訣。”曲聲聲道。

曲聲聲看裴斯羽把繩子翻過去，又彎起手指把繩子變了個形狀。

並不是多有意思的遊戲，但是兩個人一直玩了下去，老人家也看得認真，不時的會指點一下這裡怎麼翻，那裡有兩種翻法。

“你還是挺聰明的。”

曲聲聲順口道：“爺爺說錯了，不是我聰明，是老師教得好。”

曲聲聲把套在手上的繩子取下來，整理好還給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