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屋子的奶奶恰好走出來，看到自己老伴跟藏寶一樣把繩子妥善的放起來，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這繩子是我拿縫衣服的繩子給他搓的，搓好了他就沒離過身。也不是金子，就是不放手。”

“因為你是爺爺的愛人。”曲聲聲回答。

“我開始做飯了。你們繼續玩。”

“我來幫你。裴老板陪爺爺玩。”

用的是傳統的土灶台，曲聲聲負責看火，做一些洗菜的工作。

“哎哎。”

“爺爺怎麼了。”

“是不是你把小姑娘惹不高興了。我年輕的時候也老惹對象不高興。”老人家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訣。”

恰好曲聲聲出來，手裡還拿了什麼東西，她走到裴斯羽旁邊自然的攤開手，如同獻寶一般，“花生糖。”

“我也想要。”

“奶奶說爺爺你不能吃甜的。吃點炒花生吧。”曲聲聲攤開另一隻手，是一把帶殼的熟花生。

“不公平。”

“你的花生比他的多。”曲聲聲說。

老人立刻把花生接過來，“那還行。”

曲聲聲又轉身進了廚房。

“爺爺，你剛才說的秘訣是什麼。”裴斯羽看著廚房的方向，嘴裡是花生糖，過分的甜了，但是裴斯羽並不覺得討厭。

老人慢慢剝著花生，聞言茫然的啊了一聲，他已經忘了自己剛才說的話，“什麼秘訣。”

“沒事。”

是飯上了桌，曲聲聲才發現時間才五點鐘，這個時間吃晚飯實在是有些喪心病狂，曲聲聲壓著心裡的驚訝，默默吃好了飯。

吃完飯，裴斯羽和曲聲聲負責把碗洗了。

走出廚房，奶奶帶著一臉歉意，“今晚你們兩個小娃娃擠一擠可以嗎？我給你們多抱兩床被子。我剛才發現我兒子的房間進了老鼠，被子被套都被老鼠造了。床上也亂的很。我小孫女房間可以睡。”

“沒事，我可以打地鋪。”曲聲聲說完看了眼泥土的地麵，馬上改口道：“沒事，兩個人可以擠一擠的。”

“我家這個半夜找不到人會鬨，不然小裴跟他睡，我跟你睡也沒問題。”

都是借宿，曲聲聲也不好意思讓奶奶為難，拉過裴斯羽對裴斯羽低聲說：“裴老板，你跟我擠一擠不介意吧。”

曲聲聲感覺自己從來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不介意。”

“奶奶，我們都沒問題。”

簡單洗漱完，曲聲聲盯著大床發愣。

外麵天才黑一點就睡覺不是她的作息，可是又沒彆的事情做，如果一直在外麵坐著又會被奶奶問。

曲聲聲看著床上兩床嶄新的大紅被子，覺得這個顏色有些過於紮眼了些，呆了呆問：“裴老板你是睡裡麵還是睡外麵。”

裴斯羽看了眼曲聲聲，“外麵吧。”

“曲九，你變成鸚鵡給我們當鬨鐘。”

曲九應聲從手環變成鸚鵡，站在曲聲聲的枕頭邊，黑色的豆豆眼裡有些猶豫。

“那個。”

曲聲聲從腳的那頭爬上床，隻脫了外套就窩進了被子裡，“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曲九煩躁的啄了啄自己的金屬片，覺得這個時候它似乎應該做些什麼，但它終究和人類不一樣，過載的信息讓它選擇了不作為。

床真的很大，裴斯羽也躺上床之後，曲聲聲才發現兩個人中間還能睡下一個人。

關了房間的燈，曲聲聲發現床頭還有一個小夜燈。

應該是專門給小朋友留的，曲聲聲趴在枕頭上看燈裡的小花仙貼紙。

“睡不著，聊聊天。”

曲聲聲趴著看了眼隔了一道距離，靠著床頭坐著的裴斯羽，“聊什麼？”

“聊壞孩子。”

“這個啊。”曲聲聲看著裴斯羽，“說不說好像也不重要，我們兩個現在關係不是挺好的。”

“是因為你覺得我也隻是個過路人嗎。”

外麵的雨聲很大，房間裡很溫暖，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聽到裴斯羽的話，曲聲聲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是因為不在乎，所以說不說都不重要。”

“那也不是。”曲聲聲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這種行為模式幾乎已經成了習慣。

“那方滸睿那些人。”

曲聲聲覺得裴斯羽隱隱有些不對，但是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也不在乎。他們......”

“他們關你什麼事。”裴斯羽接下了曲聲聲的話。

曲聲聲覺得這個道理是顯然的，“對啊，他們關我什麼事。老師會處理他們，處理之後更和我沒什麼事了。”

“鄒畫他們也是這樣想嗎。”

“關鄒畫他們什麼事。”曲聲聲更不解。

裴斯羽突然意識到這樣和曲聲聲說道理是沒用的，他想起林臨對他說的那些話，忍了忍。

剛才還有些咄咄相逼的人突然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