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聲聲沒能拒絕，上了車才想起來問：“你奶奶是不是姓裴。”

“沒錯。她還在的時候經常說自己的姓比較好聽，所以裴維時隨她姓。”

“挺好的。”曲聲聲覺得這樣的家庭關係很好。

有點點羨慕，但是一想到曲溪，曲聲聲又不羨慕了，她有全世界最好的姐姐，沒必要再去羨慕彆人什麼。

路上有點堵車，曲聲聲就在終端上和曲溪聊天，十幾個小時的時差，那邊是早晨，曲溪發了一段視頻過來，她的腿上坐著一隻狸花貓。

曲溪說等她回來之後可以養一隻貓，隨便從路上綁架一隻流浪貓。

曲聲聲低頭打字，曲九以鸚鵡形態站在她的肩膀上替她整理著耳邊的碎發，一根一根的很耐心，這是它最近新找到的樂子。

隻是整理著整理著，曲九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腦袋微微轉了轉，發現是裴斯羽。

“你也來？”曲九讓出一點位置。

曲九心虛的不行，對裴斯羽也是對曲聲聲。

曲聲聲莫名其妙，“來什麼？”

“沒什麼。”曲九乖巧的站在曲聲聲的肩上，不再折騰她的頭發。

和曲溪聊天的曲聲聲顯得很乖巧，並不是平時刻意偽裝那一套，而是實在的，就和睡著的時候一樣，拉著人的衣角也怕給人添麻煩，就輕輕的拉著。

“我姐說養貓，我想養狗。”曲聲聲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曲九，“你作為關鍵的一票，你選什麼。”

“我選擇爆炸。”

“那你過年再爆吧，剛好省了買煙花。”曲聲聲熟練的把曲九懟回去。

跟曲溪聊完，曲聲聲有些困，不過路程不長就還好，她偏頭看裴斯羽，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視線就一直在自己身上，雖然有些疑惑，但她還是忽略掉了這件於她而言並不算重要的事，而是問二哥怎麼樣了。

“我找個時間去看看他吧，剛好也有東西要給他。”

“你那麼多東西給他。”

“也沒什麼，就一個拚接的畫。”曲聲聲感覺裴斯羽的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冷淡，臉湊過去看他，“你怎麼了？”

像是很關心裴斯羽的情緒一樣。

“沒事。”裴斯羽恢複如常，“你沒時間，我可以幫你把東西拿過去。”

曲聲聲覺得這也是個好辦法，畢竟還是彆人家，總是去也不太好。

“那我明天帶給你，你幫我拿過去。”

林臨收到東西的時候略感意外，但轉念一想，他明白了，“曲聲聲送的。”

他慢慢扯著外麵的包裝紙，打開一看是個相框，相框的裡麵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楓葉拚成的，色澤飽滿，很抓人的視線。

“這麼漂亮。”林臨手貼著冰涼的玻璃框，“替我謝謝她。”

“我知道了。”裴斯羽的語氣有些淡。

“她最近情況怎麼樣？”

“很好。”裴斯羽惜字如金。

林臨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臉色早比之前紅潤許多，“我就問問，你不用這麼防備。”

說著，林臨咳嗽了兩聲，探身從床頭拿出一樣東西，是一枚小芯片。

“我想了想，這個事情就當我們的秘密，這枚芯片是我車禍之前的研究成果，在我的腦後植入了六年，幫我睡了六年。如果不是因為各種巧合，我可能會一直睡下去。”

裴斯羽沒拿芯片，“你醒來和曲九什麼關係。”

“真聰明，確實因為曲九。我在給曲九改造的時候就在曲九的身上安裝了一樣的東西，在曲九被回收之後芯片會被毀掉，我就會長睡不醒，但是我沒想到曲九不但沒有被毀掉，而且還留到了現在。芯片的效果會隨著時間推移減弱。兩個芯片的距離足夠的時候會產生微弱電流刺激，所以我就醒了。”

“你想讓曲聲聲間接殺了你。”

“不，隻是沉睡而已。彆緊張。”林臨微微笑，“不過既然已經醒了，我覺得也沒必要繼續睡下去了，曲聲聲的身上我看到太多可能，上次套你的話也隻是讓我做一個判斷而已。希望你不要怪我。”

裴斯羽的眼神裡帶著冷漠。

“我現在想做什麼也要考慮到她送我的這些禮物，她在我沒看到的地方長成了一個完善的小朋友，我自然不會再出手。放心，我會成為一個很好的長輩。對你對她。或許下次她來的時候我會讓她改一下稱呼。這樣可以嗎？我可愛的小外甥。”

裴斯羽已經不想跟這個瘋子聊天，站起來打算走。

“哦對了，其他的事情我是不確定，但是我知道曲聲聲的偏執程度跟我差不多，你要是喜歡她，就要做好這方麵的準備。喜歡的東西誰都喜歡留在身邊，牢牢抓住不放手。”

芯片在手裡已經捂熱了一些，林臨把它壓在兩個指間一壓，芯片變成兩半，“這是我的一個小提醒。”

“她跟你不一樣。”

“還是一樣的。”林臨笑。

第二天到學校第一件事曲聲聲是問裴斯羽那件禮物林臨滿不滿意。

“你不怕我把禮物丟了。”

曲聲聲愣了一下，“你又不會這麼無聊。”

裴斯羽看著曲聲聲，無聲的對視中，裴斯羽好像在告訴曲聲聲他真的有過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