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鬨到深夜，嘉欣和付華森先回去了，曲聲聲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鄒畫已經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

曲聲聲把被子給鄒畫蓋好，躺在了她的身邊。

上午大概九點鐘的時候，曲聲聲睜開了眼睛，幾乎是同時，曲聲聲的終端響起，是曲溪的電話。

鄒畫也被吵醒，她抬起頭迷迷瞪瞪的，“上學遲到了？”

她指了指終端，“上什麼學，我的電話。我去接一下。”

“起來了？生日快樂。”

“謝謝姐姐。你生日那天我都忘了跟你說。”

“你藏在漫畫書裡的那封信裡說了。你到我房間看看，衣櫃裡有給你準備的禮物。”

曲聲聲從自己的房間繞到曲溪的房間，邊走邊問：“什麼禮物，我怎麼沒看到。”

這房間曲聲聲也會整理，隔段時間清灰，這裡擦擦那裡擦擦的，怎麼什麼都沒看見。

“在我大衣的口袋裡。那條大衣你不喜歡，你肯定不會碰。”

曲聲聲在黑色的大衣口袋隨手一摸，摸出一個紅色本子。

“房產證？”

“這是我和爸媽的約定。以前過戶本來是要本人到場的，現在如果願意走更複雜的流程，也可以實現。”

曲聲聲打開紅色本子，戶主一欄寫著自己的名字。

“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主人了，姐姐要靠你了。”曲溪聲音輕快又不失溫柔，“怎麼樣，喜歡這個禮物嗎？”

“聲聲？”曲溪又叫了一遍。

“我在。”

曲溪語氣放輕，像怕驚擾了曲聲聲，“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曲聲聲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的那個生日，她躲在被子裡，曲溪也跟著她躲在被子裡，房間的空調溫度很高，兩個人在被子裡悶出一身汗。

“聲聲今年的願望是什麼。”

“我想擁有一個大房子，裡麵隻放著姐姐。”

房產證在手裡要變形。

“我說的擁有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覺得你比較適合當家嘛，思來想去，還是這個禮物最合適。”

封婷和曲亮離婚的時候鬨得很難看，像是晚一分鐘一秒鐘就會被這個家庭吞吃下去，房子直接過給曲溪，伴生機器人公司給的大筆賠償金也留在了曲聲聲的賬戶裡。

後麵再留下什麼，就是每個月賬戶裡多出來的撫養費。

一切東西好像都能用錢來衡量，愛可以用錢來表達，傷害也可以用錢來填補。

在跟林臨的溝通裡，曲聲聲曾經問過林臨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林臨提醒她，她姐姐不一樣。

那句話跟黎明時分破曉的光一樣照了進來，點醒了曲聲聲。

曲聲聲想，這個世界上有人是不一樣的，不需要度量，就能感受到對方毫不吝嗇的愛。

“還有件事，我想等我下次見到你再說。”

“又賣關子。”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曲聲聲掛斷電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墊腳輕輕的抱住黑色大衣，把臉埋進了大衣裡。

她不喜歡這件大衣的顏色，她那些古怪的夢裡，曲溪離開的時候都是走向一片黑暗之中。曲溪曾經問過曲聲聲原因，曲聲聲沒說，她也就沒再問，大衣就徹底成了衣櫃的裝飾品。

有些時候曲聲聲很陰暗的想，她的某些夢境是不是也曾傳達給曲溪，還是說姐妹之間就是有這種心靈感應。

曲聲聲願意為曲溪勾勒出更多美好的夢境，隻要她願意留下。

曲聲聲鬆開衣服，那些如藤蔓一樣長出來的情緒也慢慢收斂回去，被曲聲聲封鎖起來。

“聲聲。”門被敲了敲。

曲聲聲眨眨眼，“來了。”

“有客人。”鄒畫縮在門框旁，不想跟客人離太近。

曲聲聲把房產證重新放回了大衣的口袋，和嘉欣他們約著出去的時間是下午，這個時間誰會來？

“生日快樂。”

“裴老板？”

曲聲聲走出曲溪的臥室，先看到裴斯羽，然後是裴斯羽手裡牽著的金毛，曲聲聲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眨一下眼睛，金毛就會跟泡沫一樣消失。

“便利貼？”曲聲聲有些猶豫，有些不敢認。

剛成年的小狗其實長得很快，曲聲聲快有些認不出來這個在自己拍視頻的時候跟前跟後的金毛了。

金毛立刻興奮的跳了起來，撲向了曲聲聲，嗚咽聲好像在訴說許久不見的思念。

“便利貼，真是你。”曲聲聲看到了金毛耳朵裡的那一塊胎記，才最終確認下來，它就是自己的便利貼。

“聲聲，你認識這個狗狗啊。”

鄒畫也感覺跟做夢一樣，曲聲聲的社交圈已經包括狗圈了？一中那個哈士奇，眼前這個金毛，怎麼都跟曲聲聲這麼熟。

“認識，它叫便利貼。”曲聲聲碰了下狗鼻子，仰頭看裴斯羽，“裴老板，你怎麼認識便利貼的。”

“家裡人想養狗，就在附近的流浪動物中心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