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周不是多了一個裴學霸，你總不會有循環的錯覺了吧。”

曲聲聲把果盤放下，收拾出位置出來，對於嘉欣這句話，她思考了一會兒表示同意，“你說得對，獎勵你一套題，我打印多了。”

嘉欣差點把手柄摔到地上，他一臉懇求，“我剛出門的時候我媽就在嘮叨，你能不能不提學習。”

“我也不想學習。但是最近我也沒彆的事情做。”

“寒假，雲城那個智能機器人館要建成了。你不是對伴生機器人感興趣嗎？我們可以去看看。”

曲聲聲劃開終端搜索相關的信息，看到開館時間，又看到了開館邀請的嘉賓，指著其中一個，“這個，上次校慶我見過，關......蘇棲。”

嘉欣睜大眼睛，“你的運氣怎麼那麼好，這關蘇棲你知道是誰嗎？”

付華森搭話，“誰啊。”

“一看你就不看新聞，她有個關於造夢機的項目。據說要引進國內。”

曲聲聲覺得造夢機這個東西有點耳熟，她在意的東西不多，在嘉欣的喋喋不休中，她想起了誰說過這個。

頭一陣疼痛，曲聲聲皺起了眉又鬆開。

“據說造夢機的最初研究是她的師弟在做，旨在幫人減輕精神痛苦，相當於心理治療儀。”

曲聲聲在網上查到了關於關蘇棲的資料，百科上寫了她的教育經曆以及獲得的一些獎項。

“你們先玩會兒。”

曲聲聲快步走向房間。

“你怎麼了，這麼著急。”

“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把你拆了的場景。”

“記得啊，當時你為了救落水的鄒畫，帶著我一起跳進了水裡。然後我就進水了。”

曲聲聲拉開抽屜，把蝴蝶標本從抽屜裡拿了出來。

這是最後一次聊天之後林臨送給她的臨彆禮物，他說寓意破繭成蝶，那造夢機的外形就是個繭。

曲聲聲捂著後頸，盯著手裡的蝴蝶出神。

“曲聲聲，回神。”

曲聲聲的耳垂被輕輕捏了一下，她驟然回神，手上的標本一鬆，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可能是室內過於乾燥了，標本框砸在地上就裂開了，曲聲聲彎腰撿起，輕輕的掰了一下標本框，裡麵有東西掉了出來。

是一張拍立得照片，照片的背景是病房，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的人靠在林臨的懷裡衝著鏡頭微笑。

夾層裡還有彆的東西，曲聲聲又搖晃了一下，掉出一張紙條，還有一個被兩片木板卡的環形物，是一枚戒指。

“我對二哥的理解是不是錯了。”曲聲聲捏著戒指，心裡怪異的感覺似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紙條上寫著一個賬號和一串密碼，曲聲聲不知道這賬號屬於哪裡。

“二哥現在在家嗎。我想見見他。”

裴斯羽握住曲聲聲的手，“我陪你過去。”

曲聲聲一路都很沉默，曲九站在她的肩膀上，視線也在她手裡透明袋子裡裝著的幾樣東西上。

林越和沈舒婉都不在，曲聲聲略鬆口氣。

拿著東西和裴斯羽一起上樓。

林臨在花房裡，恒溫的玻璃室植物長勢喜人。

“你們怎麼有空來了？”林臨有些驚訝。

曲聲聲舉了一下袋子，“我有點想問造夢機的事情。”

林臨視線在透明的袋子上停頓了一下。

“我以為她把戒指丟了。”林臨緩緩的說，然後又笑，“確實是她的風格。”

玻璃室旁邊有個休息室，曲聲聲和裴斯羽坐在一起。

林臨帶著兩個人進來，一個把端著的茶和點心放下就出去了，另一個手裡則拎著醫療箱。

“造夢機的概念不是我提出的，是她的父親，我的導師，一個失去了摯愛的中年男人。我師母去世的十幾年間，我的導師一次也未曾夢到過師母，這是他痛苦的根源。因為他覺得我師母還在恨著他。後來他用過很多手段，不管是仿製一個和師母外形極其相似的機器人還是通過技術模擬和師母對話，對他來說都很痛苦。”

“所以他想到了造夢，通過對大腦神經的刺激，讓入睡之後的人夢到自己想夢到的，甚至可以完全的構建一個和真實世界相差無幾的世界。”

曲聲聲把紙條推出去，“這個賬號跟造夢機有關嗎？”

“這是第一台試驗機的使用賬號。”

“第一個使用者是這個姐姐。”曲聲聲又把照片推出去。

“沒錯。但是失敗了。她當時很痛苦，不隻是生理上的。我們試圖用造夢機讓她陷入深度睡眠。夢裡的她沒有生病，而且家庭健全。但是她立刻就分清了夢境和現實的區彆，從夢裡醒過來，並且產生了很大的反應。”

“後來我的導師因故去世，我繼續研究這個項目。回國前，我把項目交給了師姐。”

曲聲聲打斷林臨，聲音輕輕，“回國後你也在研究吧，我在你那裡看到過造夢機。二哥。”

林臨看著曲聲聲，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他承認了曲聲聲的記憶，“確實在繼續。”

“這個蝴蝶不是國內的品種，國內很難養活。如果是國外帶回來的東西，是不是意味著，姐姐在你回來之前就去世了呢。”

林臨身後的人一直沒什麼表情，聽到曲聲聲這句話之後看了她一下。

“你這樣聊天，我們真的沒辦法往下聊了。”林臨有些無奈，“你還有什麼猜測，可以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