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抱它去做檢查。”
顧玉成把企鵝幼崽放在床上,不顧林言以流於企鵝全身的抗拒,把他推向於文橙。在兩人交接完成,於文橙正要抱起林言以的時候,林言以梅開二度——應激吐了於文橙一身。
於文橙“……”
企鵝幼崽版林言以“……”
顧玉成:“嘶”
企鵝幼崽版林言以退後兩步,奔向顧玉成“嘟丟丟丟丟丟!!!”好臟啊啊啊啊啊!!!
“我他,不是這還真吐啊,什麼情況!!!”作為醫生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潔癖,她這一身一塌糊塗的液體,屬實讓於文橙心理不適。
看著撲進自己懷裡,抱著自己胳膊狂吸的企鵝幼崽,顧玉成產生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他抬頭看向怕嚇到小企鵝,無聲跳腳的於文橙,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地說道“可能有些自戀,但我還是想說,這幼崽是不是對除了我之外的生物過敏或者潔癖、啊。”
吸人吸得正爽的林言以,聽顧玉成說完,軀體一僵,緩慢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脫掉外衣,瘋狂洗手中的於文橙,聞言鄙夷地白了顧玉成一眼,又突然一頓“要不試試?”
兩人表情嚴肅,顧玉成把林言以放在剛換的床單上,朝穿上防護服的於文橙那邊推了推。
拚命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吐的林言以強忍反胃,向於文橙走了兩步,在她把自己抱進懷裡後,全身發抖,忍無可忍吐了一地。
眼前的一切無不告訴這兩人,這隻企鵝幼崽有潔癖,挑飼養員。
把林言以還給顧玉成後,於文橙麵無表情脫掉防護服“雖然沒生病,但我還是給它抽個血吧。”
紮針抽血一氣嗬成,當一人一幼崽告彆背影落寞的於文橙時,快要接近10點。此時大部分的飼養員都在各自園內打掃衛生,準備下一頓動物要吃的食物,走廊內靜悄悄地空無一人。
因為怕出現什麼意外,所有企鵝幼崽還是被送往,更衣室旁邊的隔離室進行觀察。當顧玉成把林言以送回來時,本來靜悄悄的隔離室內嬌嫩叫聲四起。
“看來其他小企鵝們還是挺歡迎你的嘛”顧玉成寵溺地揉了揉,懷裡幼崽的小腦袋,略帶不舍地把幼崽送進,用玻璃隔出來的空間裡“可惜你現在還不能跟他們待在一起,不過,透過玻璃你還是可以看到他們,應該不會太寂寞。”
不,他們不是在歡迎我,而是在嘲笑我,這樣挺好,並不想跟他們生活。耳朵裡充斥企鵝幼崽聊天群內容的林言以,在內心反駁。
目送顧玉成厲害後,林言以搖晃著跑到牆角,把自己背對其他企鵝埋進牆角。
現在他要摒棄一切,專心思考:一個懼怕毛茸茸的他,今後如何在滿是毛茸茸的企鵝世界裡生存,以及——
這群企鵝是什麼話嘮精轉世嗎!
無法專心思考的林言以,轉身怒視隔著玻璃,集體圍觀他的企鵝幼崽們。
“快看傻鵝鵝回頭啦~”
“哇,傻鵝鵝好凶呀,他會不會又要打自己呀?”
“員員說,打腦袋會變傻,傻鵝鵝已經夠傻了,再打就要變成傻傻鵝鵝啦”
“我不是——”正要反駁企鵝幼崽的林言以,發現自己視線逐漸變高,這群在他之前看來高大,需要仰視的企鵝幼崽們,也逐漸變得隻到大腿。
他變回原來的身體了!林言以跟頭一回看到自己人生一樣,東看看西瞅瞅,然後發現自己沒有穿上衣,全身上下隻有一條到膝蓋的半腿褲。而且他依舊能聽得懂企鵝說話。
“傻鵝鵝變成變態員員啦!”
“不穿衣服,羞羞的變態員員!”
“羞羞的變態員員!”
為什麼變回人,還能聽得懂這群糟心毛茸茸說話。林言以嘴角抽搐,強壓想要跟企鵝對罵的幼稚行為,伸手挑開以企鵝身高並不能夠得到的門鎖,推開籠門,走向房間門。
還未等林言以伸手,房門從外被打開,林言以跟企鵝飼養員高偉四目相對。
高偉眉頭緊皺,往前走了一步,就在林言以思考該如何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時,另外一個看起來就上來歲數的飼養員,從高偉身後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喲,這怎麼把我家崽崽們扔這裡了?小高呀,這是個什麼情況?”
“我……”高偉推了下眼鏡,雙眼迷茫,他也不記得這些企鵝幼崽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了,隻覺得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我、我也不記得了。”
聽到高偉說自己不記得企鵝為什麼會被送過來,而這兩人也像看不見他似的,林言以抬手在兩人眼前揮了揮手,確定不是他多想後,側身小心翼翼地從兩人身旁穿過。
這是什麼情況?林言以心想,這該不會是什麼整蠱節目吧。但他又想到自己確實是從企鵝變回人身的,又連忙否定這一猜想。
算了先彆想這麼多了,趕緊離開才是真,至於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企鵝,還是等回了家再細想吧。
決定先放下的林言以,剛一轉彎,就離老遠就看到,一名穿著飼養員工作服的人往這邊走,心下一驚,身體快過大腦鑽進拐角處的房間。
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他似乎闖進了飼養員更衣室。林言以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辣眼睛的模樣,在腦海裡想著某人上衣工牌上的名字,成功在一眾箱櫃中找到對應的名字。
“顧、玉、成就是這個。”林言以試探伸手一拉,上麵標有顧玉成的櫃子被直接拉開。
“是你自己不鎖門的,這可不怨我。”可能是因為頭一回乾這種缺德事,林言以話癆一般小聲嘟囔著給自己找理由“要怨就怨我隻對你不應激吧,而且我還把你兜裡的東西都放回櫃子裡了,分文沒取。”
穿完衣服林言以又是鞠躬又是雙手合十上下搖晃,這一套流程走完,林言以才終於沒那麼愧疚了。他往外走了兩步,又小跑回來,取走了一頂帽子,扣在他那劉海兒長到遮住眼睛的頭上,才覺得安心能直麵人群。
放心大步流星開門往外走到林言以,再次遇到了動物園飼養員,就當他以為這人也看不到自己,低頭打算離開時,迎麵相對的人開口問他。
“小顧呀,這個時間你怎麼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