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了有一段時間了,看來哥哥真的是在很遠的地方呢……這已經是泉奈靈體最快的速度了。
甚至,連東方的天空都開始泛起了白色。
泉奈減緩了速度,又悠悠的飄回到地上——他甚至感不到累,和困乏。
落腳之地正好是一個小村落。
天快亮了,但是泉奈卻沒有躲起來,他從容的走到了一家傘店旁,拿起了一把放在外麵的樣傘——這把傘很大,斜度也很大,正好能遮擋住大部分的陽光。
泉奈又在彆家的店鋪的樣板上尋到了鞋襪和手套,順便帶上一條圍巾,這下,除了頭部,就沒有露在外麵的地方了。
心中對自己說,有錢了一定會還,泉奈忐忑了一會,卻也還是非常不自在的打著傘繼續自己的路程。
人們陸陸續續出來了,孩子們向著父母道彆,青壯年們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戰爭……就要結束,任是誰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在泉奈的記憶中,這一部分應該是屬於土之國的,不過時代變遷,現在……至少偶爾看見街道上的忍者,頭頂帶的護額,是一個泉奈從未見到過的標誌,就像……瞎劃上的一道波折線。
不知道,還是可以問的。
這一帶,哥哥的寫輪眼留下過戰鬥的氣息。
——要停留麼?
——嗯,至少,先把店鋪的錢還上。
沒辦法,泉奈就是覺得,欠了錢的自己渾身彆扭,不自在的,心裡惴惴的。
“打擾一下……請問,這裡是哪裡?我是一名旅者,但是有些失去了方位。”泉奈走進一家客館,麵帶微笑的對櫃台前的一位婦人詢問道。
“啊啦,旅行者小夥子,這裡是草之國,嘛……想你也是走了許久了,要不要喝點茶水歇一歇呢?”婦人自顧自的把一杯茶水放在了靠窗的一個單人空位上,伸手招呼泉奈過去“安心……阿姨我是不會收你錢的~真是的……年紀輕輕四處遊蕩一定很辛苦吧?”
泉奈一愣,順從的坐下了,然後仍是那像水一般的笑著。
“不……不會辛苦的。”
“嗬嗬……不辛苦就好,怎麼樣,草之國是個好地方吧,我們的忍者大人們都是很照顧我們的——你要不要在這裡歇歇腳呢?”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抽出麻衣裡的手巾,擦起了另一張桌子。
飽含笑意的眼角都出現了魚尾紋——但是,她並不在意。
“嗯……附近有沒有什麼需要臨時工的地方呢?”泉奈看著婦人的笑臉心中暖暖的,順著問了起來。
“哦呀,有的哦~阿姨這裡就需要一個端茶送水的小工,而且包吃包住哦~不過……像你這樣的男孩子,應該不願意做這樣的小活……”
“謝謝。”泉奈快速的說道。
“誒?”
“謝謝,老板娘。”泉奈再次重複自己的意願。
“……啊……不過,我這裡的工錢可是不高的哦~”婦人的眼睛裡竟是快要溢出的慈祥。
“老板娘,請告訴我應該做些什麼。”
“你這孩子……好了好了,叫我熏姨就好了。”婦人單手擦了擦汗,然後任由泉接過她手裡的手巾。
“我來告訴你,你要做的就是……”
……
……
……
“熏姨,這個月的工錢是不是給多了?”一身夥計服的泉奈奇怪的問道。
“……沒有啦~看你乾活那麼賣力,當然加了紅包哦~那可是你熏姨我的愛哦,不~許~推~辭~!”婦人叉腰故作生氣的樣子,然後又自己笑了起來。
“是……”泉奈無奈的將錢收了起來,雖然很少,但是至少能還了那傘和鞋襪的虧欠。
“熏姨我出去一下!”泉奈拿起傘便向街道上跑去。
“現在的青少年,就是有活力……老了啊……”婦人站在拉門旁自言自語,笑著歎了口氣。
泉奈在街上遛了一會也沒敢直接去還錢,隻是徘徊了兩圈,直到天都黑了下來。
將傘收起背在背上,身體開始再次冒出微不可見的藍色熒光——這時天不過剛剛黑而已,就連仍在街上徘徊的行人們也發現不了泉奈這一點點的異樣。
每晚都是這樣,午夜時基本身形都模糊,然後消失為一片藍色光點後散開,隻有意識還在空氣中遊蕩,直到午夜的一刻鐘以後,才在意識存在的地方慢慢的,再次的聚成人形,衣服什麼的全都掉在消散時的地方。
這一切泉奈都看得很正常,畢竟他已經是‘死人’了。
但是泉奈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算散聚幾次,不論穿的是什麼衣服,都會沒有支撐物一樣的散落一地,但是那件白色的喪服卻屢次穿在他的身上,和他一起靈體化,一起消散和重聚,就算沒有穿著它也是如此。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泉奈沒有費心去想,隻是有些好奇,隻是這樣。
泉奈趁著天黑將錢偷偷放在了那幾戶人家的門口,然後麵紅耳赤的離開了。
回去和熏姨告了個彆,雖然有不舍但是終究是要分彆的。
到達草之國已經一個多月了,泉奈知道自己是在草之國的一個比較靠邊的一個小村落裡,這裡已經很久沒被戰火波及過了。
泉奈自從到這以後從沒見過忍者,草忍,也是這個原因。
草之國是岩之國和火之國之間的一個小國,既然能獨立出來,泉奈相信它一定有它的獨特之處。
不過,現在想著些都是沒有意義的,泉奈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為了戰爭而奔波的雇傭兵宇智波。
午夜了,泉奈的意識飄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天照的氣息,也有萬花鏡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