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一隱微微感到了身體的僵硬。
【是哥哥的封印術……可是啊,哥哥……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有什麼可以用來保留的意義麼?】
神力在流失,就像開閘的水庫,拚命的逃離著一隱的身體。
沒關係……怎樣都沒關係,對一隱來說,值得而已。
從這一刻開始世界上就在沒有一隱的存在,存在的,僅僅是泉奈,也將永遠是泉奈,
【魅,音,楓,緋……還有道,骨璐……我騙了你們,我隻是單純的想要回到哥哥身邊,神的身份,早已拋棄了……】
哈……哈哈……誰讓,我已經沾染了人類的自私?
眼淚無聲的落下,一隱從不掩埋自己的軟弱,他直麵它,宣泄它,並且坦然的縱容。
這是最後一次,屬於一隱的最後一次軟弱。
而現在,隻有泉奈和屬於泉奈的一切。
【好黑……這是在哪?】
泉奈在迷糊中摸索著四周的牆壁,冰冷的觸感讓他陡然一顫。
【我……是誰?我是……宇智波……】
“……嗬……斑,宇智波斑……我是?”
一切不過是心中最深的那股執念——所有的誓約,破碎,
【不……不……不……是!】
“好冷……到底是哪……這裡?我……還活著?”
泉奈狠狠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火影忍者》的劇情在腦海中不斷的衝擊著,斑……是誰?
我是……宇智波,泉奈……
泉奈……
難道,一切不過是動畫中的描寫?
而我們……隻是寥寥數筆就被打上絕望的配角麼……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沒關係,沒關係的,我還是我就夠了,哥哥……還是哥哥就夠了。
“……泉奈……”輕輕呢喃著自己的名字,泉奈笑了。
也許這是一個輪回,不過也許是一個不壞的輪回。
我回來了,哥哥,你……還在,真好。
【分…………………………………………………………………………割………………………………………………線…………………………………………】
“啊啊……外麵的天氣真好!”泉奈一邊揉著還是略帶酸痛的肩膀,一邊伸手向地道外陽光的地方探去。
“……嘶!”瞬間將手抽了回來,指尖部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化為了一股青色的煙氣,泉奈呆呆的看著在陰影下慢慢恢複原樣的手指,嘴唇一股苦澀的笑意滑過。
【這……就是,代價。】
泉奈最喜歡的就是太陽,喜歡眯起雙眼直視它,因為那像是……看見了未來,和平的,沒有硝煙的未來。
——而現在,卻必須,卻已經舍棄了它。
“代價……麼?”——還好,沒關係。
——我還在,哥哥還在就夠了。
蜷縮回到地道中,靜靜的等待著太陽的落下,泉奈第一次覺得,半天……都是那麼的漫長。
日落。
沉下心慢慢的離開地道,橙色的餘輝仍舊在西方久久不肯離去,但是這餘輝也和泉奈一樣,一樣的無可奈何。
白色的喪服依舊同90年前一樣,淒婉的在邊角上繡著一朵銀白色的山茶,一個小小的團扇,沒有破損,沒有褪色。
——那是柱間和斑一起繡上的,戰場是無情的,當時開玩笑說,喪服要準備好,一定要兩人親手繡上。
——當時也說自己一定是會最後一個穿上,年少的玩笑話。
——可……
赤腳的飄乎在地上,泉奈差點以為自己長了翅膀。
恍惚間才發現,雖然是自己的身體,能觸碰到東西,卻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淺淺的幽藍,微微透明。
白天,明明沒有,是因為夜晚麼?
微笑著搖搖頭,泉奈已經不在意了。
控製自己飄的更高些,直到能俯瞰整個木葉,燈紅街巷,是祭典麼?
孩子們的笑容讓泉奈的臉上被燈色暈染,笑容深深的沉浸了進去,沒有戰爭,真好。
真好,這樣的童年,真好。
不住想起了漫畫的主角——立誌成為火影的那個男孩,一個有著能暖人心的發色,有著水晶一樣湛藍天空色眼眸的孩子。
此時,說不定在一個人哭泣。
命運這個東西,是最讓人,不解和迷惑的。
泉奈的心緊緊的收縮,眼淚下來。
為什麼總是像太陽一樣照耀彆人,卻不顧及自身?難道你和我一樣麼?
——深深的自卑。
拚命的想著彆人,想找到自己的位置,拚命的許下承諾,然後以此為目標傷害自己,傷害自己,傷害自己,到遍體鱗傷,再也無法思考。
明明……戰爭已經要過去,要過去了啊!
為什麼人心卻還是不能拋下醜惡呢!
無論是一個個謊言的構建,還是一個個溫柔的保護,都是冰冷的,為什麼,不能讓彼此的心都敞開呢?
漩渦鳴人的夢想,我的夢想,就算實現了又能怎樣?
和平,火影……又能怎樣?
什麼都……改變不了。
所以……哥哥才會厭惡這個世界吧……想要改變它,我們的夢想。
小孩子一樣掛在嘴邊,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