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不再是夢想,而是理想。
輕輕的飄落在水邊,任憑夜風吹拂臉頰,水中沒有泉奈的倒影,但是,水還是慢慢的流淌。
赤腳踏在草地上,軟軟的,癢癢的。
心裡豁然開朗。
——我們還是有未來的,從現在開始。
“……嗚嗚……嗚,咯,嗚嗚……”哭聲傳來,泉奈循聲望去,金黃色的小腦袋映入眼簾,果然。
是鳴人,也……隻有鳴人,才會在慶賀戰爭結束的祭典裡,獨自舔舐著傷口療傷。
“你……沒事吧?”泉奈走到鳴人身前,卻不知夜已深,自己的身體此時如同散開的螢火,透明的能看到身後的河水。
【鳴人視角】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稍稍認可我的存在呢?
為什麼……我,我……
忍不住的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沒有父親,沒關係,我在。
沒有母親,沒關係,我在。
可是……也請你們,讓我知道,我的存在……的意義啊!
為什麼……我在哭?
鳴人在哭,他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哭。
但是他的哭聲停止了——因為——
——身體透明,散發著熒火般的藍光的大哥哥正在微笑著看著他!
“你……沒事吧?”鳴人下意識的想要逃跑,卻被這一句話和那個充滿善意的微笑扼下了腳步。
“我,我,我…鬼!…嗝!”沒有從哭泣中緩過來的鳴人狠狠的抽了鼻子一下。
那個幽靈一般的大哥哥笑了,然後用手摸了摸鳴人的頭,而後仿佛知道什麼似的看著自己的手.
“抱歉,嚇到你了,我並不知道……”然後大哥哥露出了一個苦笑“我剛才並不知道,我的樣子。”
鳴人愣了愣,他突然覺得,這個大哥哥的笑容很……眼熟。
“你在哭麼?現在是祭典哦……不去,湊熱鬨麼?”大哥哥這樣說著,一隻手扶住了鳴人的肩膀。
鳴人突然回神,他好像知道為什麼這個微笑是那麼眼熟。
“我……不想,去,因為大家現在一定都是很高興的……”
曾經在鏡子裡,看見過。
“大家都很開心……”
微笑時的自己,給自己打氣時,雖然不儘相同,但是……很相似,不知是哪裡相似。
大哥哥看著自己樣子,又笑了。
“你叫什麼?”大哥哥這麼問道。
“漩渦……鳴人。”鳴人頓了頓回答。
“哦……哥哥我叫泉奈。”
“泉奈……哥哥。”鳴人嫩嫩的小臉上柔和了起來。
“嗯……哥哥,要叫哥哥。”
【視角轉回】
泉奈也成為彆人的哥哥了。
哥哥你知道麼?泉奈給你找了一個弟弟,他和泉奈有點像,區彆就在於陽光和流水……陽光和流水?
這個形容詞,曾經說過?
是……水門?
水門……?
鳴人的,父親?
嗬嗬……奇怪,明明沒有交集,卻,心痛。
算了……不想了。
“鳴人,男子漢,不許哭。”泉奈還是笑著,但是帶上了嚴肅。
“嗯。”鳴人的小臉一陣堅毅,顯然這個決心,早已做過。
“不管有什麼不順,不開心,不理解,隻要記住自己還是自己就好了,記住自己是為自己而活,為自己曾說,曾做過的一切而活。”
泉奈麵似輕鬆的說著,他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鳴人身上,這樣在鳴人成功的時候,就是自己成功了。
——暫且,可以這樣想。
“鳴人,記住,你隻是你,不是彆人的什麼。”泉奈說著,扶著鳴人肩膀的那隻手加重了一些力度,然後站直了身體。
“你泉奈哥哥我,就如你所見,已經為了彆人的眼光失去了太多了……”——真的隻是彆人的眼光麼?
——不知道啊,真的,也不想知道。
不顧鳴人眼中的希翼和疑惑,泉奈的身形緩緩在光螢中飄向天空。
泉奈低頭看著鳴人仍有淚痕的臉,空中的風吹著衣服獵獵作響,頭發也跟著舞了起來,但還是笑了,不管鳴人還看的看不見,泉奈笑了。
依舊是那麼恬淡,那麼安逸,仿佛看不見世上的一切醜惡一樣。
我……要去哪呢?
對了,去找哥哥,哥哥……
泉奈閉上雙眼,黑色眼睛再睜開時變成了一對血紅萬花鏡,憑借著泉奈有意的感知,另一對,也是這世上唯一的那一對萬花鏡的微弱方位,就呈現在泉奈的腦海中。
哥哥……終於,可以再次,見麵了……
我要告訴你——
——跟你說的不一樣哦~死並不會感到心痛,泉奈,才沒有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