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凝開口正想說,卻被雲秋寒搶了先,“凝兒,你不是很喜歡雪嗎?今日天空正好下著雪,不如我們的女兒就叫漫雪!?”
“漫雪,漫天飛雪,秋寒這名字我很喜歡。”淑凝含笑緩緩起身,雲秋寒將漫雪穩穩的轉交到淑凝的手裡。雖說是剛出生的嬰孩,可小巧的五官就能看出她長達以後一定會是美人一個。淑凝垂著長長地睫毛,靜靜的看著漫雪唇角露出一抹淺淺地弧度,對雲秋寒低聲道:“她長大後會像誰呢?”
雲秋寒坐在榻上將淑凝攬入自己的懷裡,“一定像你!”
入冬短短幾日就讓晉陽城披上晶瑩剔透的新衣,雲府此時卻是另一番景象。府內張燈結彩,客似雲來,這些賓客來的原因不為其他,就是為慶祝雲秋寒的生辰。
桌上已經擺滿美味佳肴,可誰都沒有動筷,似乎在等待一位人的到來。府外鞭炮響亮,府內安靜地沒有一絲嘈雜聲。坐在正上方的雲秋寒目光一直注視的著門外,突然門外有一個聲音響起,“王上駕到——”聽到這聲音府內所有人都低頭跪在原地,齊聲道:“吾王萬歲!”
“眾卿家平身。”王上的聲音渾厚而有力。
“謝王上!”
雲秋寒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王上,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一身樸素的衣裝也遮擋不了他的光芒,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
見王上走近他,他再次跪下,王上走上前去將雲秋寒扶起,“相國是我南峯國的大臣,說過之事孤怎能忘記?‘有言道:君無戲言。’不是嗎?”雲秋寒對王上的到來感到受寵若驚。他怎麼也沒想到,王上一個月前說的話竟是真的!
人已到齊,王上身後的太監聲音高亢:“開~席!”
眾人皆坐下開始有笑有說,似乎忘記王上也在此就坐。
酒飽菜足之後,眾人紛紛離席而去,雲秋寒退下廳裡所有的下人包括王上身後的太監。此時廳裡就剩下他們兩人,王上知道雲秋寒退下傭人的原因。
那是因為傳言平南王陸山私下購買兵器,津骸族勾結並且傳言他有謀反之心,宮中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成為陸山的眼線,王上想借此機會與雲秋寒商量怎樣將陸山除去。
炎炎夏日,偶爾有一陣微風輕輕拂過湖麵,霎時湖麵蕩起一層層波浪。火辣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瀉在波光粼粼地湖麵上。
離湖不遠有棵參天的古樹,樹下有一個八、九歲小男孩正靠著巨大的樹乾閉目休息,陽光通過茂密的枝葉熙熙攘攘的灑在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的麵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色服飾的小女孩,小女孩手裡拿著一根小小的狗尾巴草輕輕地的在小男孩臉上來回的滑動。
她看著小男孩撓臉的動作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小男孩忽然睜開眼手一把抓住了她,“漫雪,你就不能好好的坐在這裡休息一下嗎?”
漫雪迅速的給小男孩施展了迷人的笑容,“哥哥,每次出來你就在這棵樹下睡覺,不陪我玩,好無趣啊!”
雲昊抬眼注視著她道:“漫雪,你知道哥哥我身子從小就不好……”沒等雲昊說完,漫雪就憋起嘴跑到前麵不遠的亭子裡,一頭撲進一個中年男子懷裡,“爹爹,哥哥不陪漫雪玩,哥哥不好,哥哥不好!”漫雪欲哭無淚的向雲秋寒告狀。
雲秋寒輕輕撫著漫雪頭,雙眸一直盯著樹下雲昊,眉宇間露出悲傷的神色,“哥哥在有幾日就要被送走了,你就不能好好與昊兒好好相處幾日?”
漫雪一聽快速抬頭望著雲秋寒,“要送走哥哥?爹爹要把哥哥送到哪去?”漫雪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雲秋寒開口,她轉身立刻飛奔到雲昊麵前,這會兒的她已是淚流滿麵,“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爹爹送走哥哥。”
雲昊站前身比漫雪高了一個頭,他拉著漫雪的手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漫雪,我的好妹妹,爹爹是騙你的,這話你也信?”說完雲昊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的夾了下漫雪那小巧的鼻梁。
漫雪又大又黑的眸子凝視著雲昊,“我不信哥哥說的話。”
自從聽到雲昊要被送走後,府裡上上下下都沒人勸得了漫雪,今日已有三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淑凝為了這事不知責備了雲秋寒多少次,讓他保密什麼都不要說,卻沒想到他什麼都說了。
十天後的一個夜晚,雲秋寒背著漫雪將雲昊送了出去。
漫雪不知道雲秋寒這樣做是對雲昊的有幫助的,雲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大公子體弱多病,送他走的原因是讓他去安城去安心治病。雲秋寒為了雲昊的病已經打聽了許多地方,最後得知在安城有人曾治好了這樣的病的。安城距離晉陽有數千裡。
當漫雪知道雲昊被送走後,整整哭了三天。因為以後沒有安慰她,也沒人願意陪她玩……
今年的雪似乎來得比往年要晚些,每次下雪漫雪總會在院子裡堆雪人。到漫雪五歲生日這天時,她心裡惦記著被送走的哥哥。讓漫雪氣憤的是,送雲昊走的原因就是為他治病,而治病這件事府裡的人卻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