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晉陽又迎來了新的一年。
每年一到春季晉陽都熱鬨非凡,大街小巷掛滿了燈籠。這天街上人山人海,有舞獅的、有雜耍的、還有來自外族的人的表演。今日雲秋寒帶著淑凝和漫雪來到街市帶看這一年一度新年表演,同時也為新的一年祈禱。
漫雪今日身穿一身粉紅色的服飾,與往日的一身白色截然不同。烏黑的眼眸像靈巧的小動物一樣轉來轉去,一會兒去看舞獅,一會兒又竄到雜耍那裡。小小的身軀像一條小魚在水裡一般自由自在的遊著。
身後的雲秋寒和淑凝擔心漫雪走丟,他們倆步步緊跟在漫雪身後。看著漫雪那天真爛漫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大過年的當然要開開心心的才對。”雲秋寒轉首對淑凝道。
淑凝含笑點頭,目光直直的盯著漫雪,“是啊!過年就應該開心才對。”語音一落,淑凝就奔向漫雪所在的方向,雲秋寒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邁著步子向他們母女的方向走去。
雲府。
側廳正上方坐著一位年紀與雲秋寒相似的男子,這名男子穿著樸實一雙狹長而明亮的眼眸直直的看著門外,“來樂,你家主人什麼時候回來?”這已經是他第五次開口問道。
“回秦大人,老爺今日出門未曾提起何時回來。”來樂再次回答道。
這位秦大人是雲秋寒的好友秦淩豐,與他通朝為官,也可以說是當今王上的左右手。他今日來雲府是親自拿請柬給雲秋寒,讓他參加自己的生辰壽宴。可是沒想到今日他卻放下所有的事情陪家人去了集市,秦淩豐原想把請柬交給雲府的下人就可以了,但是自己卻有些放不下心,還是決定要親自交給他才行!
斜陽西下,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染成了血紅的顏色。雲秋寒抬頭望了望天空,快步上前去,“漫雪,淑凝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
漫雪聽見要回府立即嘟著小嘴,小手緊緊抓住淑凝的手臂來回搖晃,“娘親,漫雪還未玩夠,漫雪不想回家。”
雲秋寒聽見漫雪說不想回家,那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口吻有些嚴肅道:“漫雪,要是你不聽話,下次就我不帶你出來了。”
漫雪一聽這話就更不依了,拉著淑凝的衣袖放聲大哭。淑凝也對漫雪無法,她這樣的不聽話以前真是太寵溺她了。本想好好說番漫雪的,可心裡又想了想似乎又不忍心,終於好說歹說才讓漫雪乖乖的聽話。
踏進大門後,來樂就急匆匆的向雲秋寒跑來,“老爺,您總算回來了。秦大人已經等了你兩個時辰了!”秋寒一驚邁著大步就直徑向側廳走去。
淑凝見漫雪還是悶悶不樂就從懷裡拿出一隻玉蝴蝶,漫雪看見這玉蝴蝶時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這不就是她剛才在那家玉器店裡看見的與蝴蝶嗎?娘親什麼時候買下的?腦子裡簡單的想過之後,小手快速的從淑凝手裡拿走了這隻玉蝴蝶。
漫雪拿著玉蝴蝶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嘟起嘴右手高高的舉起將手裡的玉蝴蝶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向著側廳跑去。淑凝也緊追了上去,沒跑到幾步就被石子絆到了。
雲秋寒與秦淩豐正高興的說笑著,漫雪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爹爹是個大笨蛋。”看見雲秋寒旁邊有另外一個人時,她又小心翼翼的移到雲秋寒身邊,手緊緊的拉住雲秋寒的手,眼眸直直的盯著秦淩豐。
秦淩豐看著漫雪忽然大笑起來,漫雪被他的笑聲嚇得兩腿發軟“撲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雲秋寒還沒來得及生氣就急忙抱起跌在地上的漫雪,輕聲道:“漫雪!這位伯伯是爹爹的好友,快叫秦伯伯!”
“秦——伯伯。”漫雪帶著一絲哭腔叫他。
秦淩豐也沒想到這突然一笑會使漫雪跌一跤,他伸手想抱漫雪可漫雪緊緊的抓住雲秋寒的衣角。見漫雪害怕秦淩豐隻好收回雙手,“雲兄,時候也不早了我改回去了,下月初三請雲兄務必前來。”
雲秋寒喚來丫鬟帶走漫雪,便起身與秦淩豐一同走出側廳,含笑道:“秦兄,放心。”將秦淩豐送出雲府後,雲秋寒就到書房一夜未曾出來。
次月初一。
淑凝每個月初一都會到晉陽城外三十裡的城隍廟燒香祈福,而這天也正是雲秋寒出發去秦府的日子,雲秋寒考慮到漫雪頑劣決定帶著她一道去秦府。秦府在北邊的臨城,離晉陽城有兩天的路程。漫雪在馬車裡一路上精神好的不得了,一會兒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對著外麵大喊大叫,一會兒躥到雲秋寒懷裡,過了半個時辰,剛才精神漫漫的漫雪已經熟睡在雲秋寒的懷裡了。
雲秋寒比預定的時間早到了半日,進城後漫雪看著窗外的街道上隻有熙熙攘攘的幾個人問道:“爹爹,為什麼這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