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繼續道:“當全國大賽時被越前君打敗時,真的有一點不甘心呢!但是越前君一直說著‘打網球很快樂’,讓我思考到──究竟我以前是為了甚麽去打網球?其實我一直隻顧追求勝利,卻忽略了第一次打網球時的那種單純的快樂。”
夕陽的照耀下,少年的臉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顯得他更加耀眼;少年嘴角含笑,笑容中卻帶點寂寞;濃長的捷毛為少年白嫩的臉上打上陰影,讓他看起來彷佛一碰便會碎掉。
她皺眉,手下意識去按下他的嘴角,責怪般說了句:“不想笑就彆笑!這樣子勉強更難看了!這不是我所認識的幸村精市啊!”
幸村精市呆住,她也知道自己逾矩了,臉一熱,頭也不回地跑走了,隻剩下少年呆呆的身影。
她用力關上門。她、她剛才在做甚麽啊啊啊啊啊啊──
冷靜下來,卻發現爸媽正在嚴肅地望著自己。
到底發生了甚麽事了?
媽媽小心翼翼地開口:“奈奈呀──我們因爸爸調職而在三日後要搬家了……”
甚麽!這句話猶如睛天霹靂。
她被這話震得遲遲不能回話,直至很久才找回屬於自己的聲音,她抿緊唇:“你們在搬家前究竟有沒有詢問我的意見、我的感受?憑甚麽要我搬家就搬!”
這是她十五年來第一次頂撞父母,從小到大,她為了父母的期望都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要她學小提琴,她也乖乖地去學,練破了十個手指頭,總之從不忤逆父母的意思,可能她就是所謂的好孩子榜樣吧!
爸爸緊鎖眉,怒氣衝衝地道:“你這是甚麽態度?難道是我們太寵你了嗎?”
她咬著下唇,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樣,大吼一句:“我討厭你們!”然後一口氣衝出門,跑出了這個待了十五年的家。
在她跑走後,長穀川由裡猶豫地開口:“其實,彥,我一直覺得,不是我們寵著奈奈,而是奈奈在寵著我們呀!你想想,從小她對我們的要求就未有拒絕過,總是一臉微笑地去接納,然後儘力去做到最好;但我們,卻有多少次去真正了解奈奈的感受?恐怕是……零次吧!奈奈她是我們的驕傲呀!”
水樹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