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和花島由香認識的原因僅僅是為了學生會的工作。
那個時候大阪的四天寶寺要來冰帝學園參觀,像跡部景吾這種丟不得麵子的人,自然要把冰帝上上下下好好地整理一番,即使他們真正的目的隻是為了網球。身為宣傳部部長的花島第一時間接到跡部景吾的電話,跡部要求上到冰帝的門牌下到網球部張貼出來的各式海報,都要她重新打理。花島由香表麵上乾脆利落地答應了這個雷厲風行萬人之巔的學生會會長,私底下卻十分不高興。
——都是我去安排,那他乾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花島由香忙到不可開交,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在布置四天寶寺同冰帝開聯歡會的會場,這一切都得拜那跡部景吾所賜。其實花島早就聽說過冰帝跡部的鼎鼎大名,隻是沒想到第一次和他合作就惹這麼大的麻煩上身。
——看來以後還是離這個人遠點為妙。
即使在日後她並沒有這樣做,以及在日後的日後,她曾一度後悔自己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那天花島正要掛聯歡的橫幅,才知道男生都被叫去掛學校大門的牌子,所以她隻好親自上陣。不過把橫幅掛在接近兩米五的天花板上對她一米六三的身高來說還真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無可奈何的花島隻好懊喪地從桌子上跳下來。
[是跡部來了誒。]
[真的啊,沒想到他也會來,好感動。]
花島聽見人群的騷動聲以及女生們的竊竊私語,撥了撥頭發斂起自己的不滿的表情,一臉微笑地轉過身。
[一個女生做這種事真是沒什麼形象。]
花島沒想到跡部會這樣損她一句,不過她依舊不想和這個人過分地爭執什麼,隻是說沒有男生幫忙所以隻好自己來做。
[如果你想以此為借口讓本大爺動手的話,我是不會領情的。]跡部走到她旁邊對她耳語,這一句話足以讓花島氣到渾身發抖,不過在旁人看來卻是一種道不清的曖昧。
[不過還是謝謝你這兩天為冰帝所做的事,作為答謝,今晚上請出席聯歡會開幕式。]
花島由香一點都不希望因為這個人壞了自己的好心情,所以點了點頭表示答應。跡部看了看她轉身就出了禮堂,人的眼睛沒有透視能力,所以花島看不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晚上到禮堂的時候裡麵還沒有多少人,隻有冰帝網球部成員三三兩兩地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禮堂右前角的小角落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上了一架鋼琴,在她的印象中並沒有這樣的布置。
花島走過去摸了摸鋼琴的鍵麵,手指不聽使喚地在上麵敲了兩下。她學過兩年鋼琴,不過後來因為學業太繁忙的緣故就沒再學下去,不過偶爾回味一番還是不錯的。她俯身下去坐在鋼琴前,手指一觸到琴鍵就輕快地跳躍起來,在空氣中流瀉出一段段明媚溫暖的曲調。彈鋼琴容易讓她更加心平氣和地去感受這個世界。室內昏黃的燈光打在古老的壁畫上訴說過去的痕跡。
一切美不勝收。
[你這種彈法是在褻瀆本大爺的鋼琴。]
回旋的空氣中傳來某種聲音,但花島由香並沒有因此中斷演奏,她一點也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受到打擾。跡部景吾見她並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隻好抽出另一張凳子。
——真是倔強的女人。
大概隻有像弗雷得利克·肖邦或者沃爾夫岡·阿瑪多伊斯·莫紮特這樣偉大的音樂家才會聽出這個禮堂裡正在播放的曲子是四手聯彈。
——過於的完美和契合。
鳳挑了挑眉,說隻有跡部有那種不被大多數男人接受的浪漫。
沒過幾日四天寶寺就離開了冰帝,這件事也暫時落下了帷幕。那天在禮堂發生的一些插曲也隻有網球部的內部成員知道,所以那些微乎其微的小事便再也沒被提及。
花島由香仍然擔任著宣傳部部長的工作,在那好麵子的會長手下這件差事還真不是那麼輕鬆,而跡部仍舊是君臨天下的模樣成天在學校裡張揚而過,頻頻引得女生們的掌聲與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