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顆桃 232-233(2 / 2)

不管是忽然從癡呆人群裡殺出個氣勢洶洶的高中生,還是被她丟開的特級咒物困住的詐屍摯友,都讓他少見的有些呆住了。

但到底是現在的最強,六眼本就二十四小時搜集著超乎常人想像的信息量,再依靠反轉術式時時得到新鮮腦部供給的大腦飛速運行,他很快就處理並大概理解了眼前的信息。

【咒靈聯盟】【摯友“死而複生”(劃去)】【摯友的屍體被人操控】【獄門僵】……

如果不是忽然殺出個奇兵,自己大概真的就被將軍了,而不現在看對麵自食惡果。

順帶一提,他也從記憶中,把這奇兵認了出來。

明明年齡對不上,不該這樣年輕,而且也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霓虹,在幾年前就送回種花家了,但他的所看到的信息,經過處理又是如此確信的指向那個不可能的名字。

也是因為這個,順手把那幾隻咒靈完全袚除後,五條悟就耐著性子,看著“你”滿嘴國粹,罵罵咧咧的徒手拆縫合線,掏爆腦漿,畫麵一時直逼某國 B 級喪屍片。

然後不多時,人群裡又鑽出兩個讓他無比眼熟的小姑娘。

兩人正是當年好友來高專下戰書時帶在身邊,最後打破氣氛,吵著鬨著要去吃可麗餅的那對雙胞胎。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

現在,他眼前就好像就在上演一台後媽和兩個養女,爭奪丈夫(父親)遺產……遺體的好戲。

五條悟說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情,反正沒有插手,但你做為另一個旁觀者是忍不住了啊!

【這是美美和菜菜?!】

【都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啊!】

【哎呀,你彆對她們這麼凶嘛。】

“我凶?你想看看她們是怎麼殺‘猴子’的嗎?(中)”

你:……?

等等,不是,猴子做錯了什麼?

不過你隨即反應過來,這個“猴子”不是單純的動物,而是在指代普通人。

這個說辭讓你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然後可以說一竅通百竅通,你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啊。

這裡,就是自己在內景中看到,夏油傑殺掉夏油叔叔阿姨,並打電話找你分手的那個未來啊。

“喂!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快把夏油大人還給我們!”

雙胞胎還想上手搶,但到底還是太嫩了,才剛擺出架勢就被“你”先下手為強,直接用仙索捆了個結結實實。

“體術方麵真弱啊,這明明是傑的長項來著,怎麼就不學學呢?他真是太寵你們了啊。”

“你”有點嫌棄的評價完,便把不斷掙紮,快扭成蛆的雙胞胎丟給了五條悟,也不說丟給他做什麼,無視她們的叫罵,就繼續一邊給已經死去的夏油傑打理遺容,一邊加大輸出國粹。

說句心裡話,雙胞胎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真的嚇到你了,不過相比起“你”,好像又算不上什麼。

長這麼大,你都不知道自己其實還有個祖安屬性。

另外從這些國粹裡,你多少提取了些有用信息的,然後便進入“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以及“這個我真沒見過”的懵逼狀態。

加上夏油傑身上的袈裟,你這個純潔的未成年人就更不懂了。

這……真出家了啊?

可出家了,怎麼還能和“你”藕斷絲連,最後整出那麼些個……相愛相殺的戲碼呢?

等等,怎麼聽著越來越感覺夏油傑不是什麼正經和尚,反而更像是個牙阝教頭頭?

話又說回來,你怎麼覺得這打扮這麼眼熟呢?

另一邊“你”還在罵,對夏油傑身上的著裝更是表現出十二萬分的嫌棄,如果不是邊上還有未成年人,你覺得“你”可能會連同裡衣褻褲一起當場脫下來燒掉,而不是現在這樣為其端正衣冠。

“我真是欠你的!本來以為結局大不了就是失敗了,死後滾去給風家打長工,結果還給我整出這麼些個幺蛾子,真是死了也不叫人安寧!(中)”

給風家打工?

這邊“你”沒選哪都通啊。

話說“你”也死了!?

嗯……等等,這個好像也沒什麼值得意外的,畢竟素素早就說過有死劫的嘛。

“還沒死,不過狀態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彆。”

你看著“你”一邊這麼說著,隨手從衣襟中勾出,並一把拽下了對方佩戴的玉墜。

那是和你送出幾乎一樣的平安扣玉墜,隻是這一塊看起來因為常年佩戴,紅繩已經磨損泛白,而那塊原本普通青白的玉,除了越發細膩光滑,還多出被沁入了血管一般的血色。

這就是你感應的源頭。

多看幾眼,你也就發現了其他的一處不同。

這個玉墜不知道為什麼,已經不能算是法器,而更偏向咒具一側了。

“真是詛咒啊。”

“你”盯著玉墜,如此喃喃自語道,然後話鋒一轉,又若無旁人的向你問話。

“你知道怎麼回去嗎?”

【額……原路返回?】

說實話,你不太確定,畢竟這部分並不在攻略裡,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你又很心大的覺得肯定回得去。

“你”看上去其實也不怎麼在意,意思意思問過後,便一邊把玩著玉佩,一邊看著在自己努力下,姑且達到衣著得體標準,在咒具被束縛下,還勉強保持著站立姿勢的夏油傑的屍體,表現的有些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也在看,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

這打扮,不正和在隧道裡,那個好心給你指路的“鬼坊主”一模一樣嗎?

你把來時的小插曲告訴了“你”。

“你”對此不置一詞,沉默片刻後輕歎一聲,再沒有猶豫之色,乾脆利落地將夏油傑的屍體徹底封與匣內的同時,在雙胞胎帶著哽咽,悲痛到幾乎破音的阻止聲中,又把那塊玉墜握住,整個捏碎了。

一直牽引著你的繩子隨即收緊,隻是視線一晃,便神魂歸位,至於“你”的靈魂,則不知所蹤,獨留你麵對三人份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