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2 寶寶,你是一頭陽剛的傻驢……(2 / 2)

西幻直播間 葉秀 4077 字 9個月前

“我沒資格保護‘薔薇魔女’,隻是這件事,本就與她無關。”

伊拉斯要殺的是伊耿,本來就沒薇瑟的事。

“所以……”

伊耿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少年戴著半掌手套,這是法師慣常的打扮,好接觸一些腐蝕性的魔法材料。

他把手套丟在伊拉斯的腳下:

“以新舊諸律的名義,我伊耿·德勞貢,向您發起決鬥!”

決鬥,是愛琴諸陸的一種習俗,起衝突的雙方,賭上尊嚴和性命,在新舊諸律的見證下,進行一場武力對決。這種決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常出現於抓出軌、吵離婚、分家產等多種場合。

伊耿目光明亮:

既然伊拉斯要來殺他,那就堂堂正正地決鬥!

伊拉斯歎了口氣,百無聊賴地站起來,順手掏了掏耳朵:

“我拒絕。”

伊耿:“……啊?”

這給伊耿整不會了。

“寶寶,你是一頭陽剛的傻驢。”

伊拉斯殘忍無情地銳評道,“你有什麼資格與我決鬥?你的牙縫裡甚至還有菠菜葉。”

伊耿連忙捂住嘴,氣得耳朵都紅了:“皇帝陛下,你為什麼一直罵人?”

伊拉斯淡淡的:“臟話,就要罵出來,嘴巴才會變乾淨;若是忍著不說,憋屈地下咽,心就會變臟。”

“——我的心,”伊拉斯指了指胸口,神情高傲地宣布,“比阿普斯湖還要純淨。”

伊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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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戰場。

伊拉斯一聲令下,白思禮盈盈提裙一禮,像是優雅而端方的芭蕾舞者,陡地拔起了自己的腳背。

亮銀色的絲線,仿佛輕靈的遊魚,從她指尖流淌出來。白思禮拿著武器的方式極為特殊,她不像是普通戰士那樣握著劍柄,而是像木偶表演者那般操縱著絲線。

絲線提起了一柄白銀色的長劍。

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冰”,剔透的冰晶螺旋著扭曲,擰成了一柄長劍的模樣,它冒著森森的白汽,揮動時還有雪絮飄零。

這是與“咎瓦尤斯”齊名的聖劍:

“都蘭黛爾”。

咎瓦尤斯感應到了都蘭黛爾的殺意,發出了警告意味的長吟。林單手拄劍,麵色無波無瀾,金色的長睫上,蘸著細碎的白雪。

“林大人……”

白思禮扶了扶紅框眼鏡,她的長相玲瓏而甜美,笑起來燦爛又甜蜜。

太興奮了,她太興奮了,白思禮的獨眼,像是燃燒著熊熊碧火,臉頰上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來……跟我做一點……有趣的事情吧……”

——唰!!

電光石火之間,聖劍“都蘭黛爾”,掠起一道淬烈的驚電!

因為她操縱著絲線,白思禮的攻擊範圍,比一般的戰士要大得多,她在一瞬之間,就能攻擊到十步開外的林。

林麵不改色,手腕一翻,咎瓦尤斯自下而上地一挑,輕巧而精準地,“彈”飛了都蘭黛爾。

這是劍士的基本功,“彈反”。

林本身就是個彈反高手,無論是砍來的刀劍,或是射來的箭矢,皆能被他輕描淡寫地“彈”出去。

這個舉動,看似無甚殺傷力,隻不過是把攻擊向自己的武器,原封不動地打回去而已。

但它造成的傷害,實際上是極為恐怖的,隻聽見“錚”地一聲,單是操縱都蘭黛爾的絲線,就猛地斷了三根,而白思禮本人的虎口,更是撕出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口子。

鮮血汩汩地漫出她的掌心。

白思禮愣愣地看著傷口。

正常人受傷了,會震驚,會痛苦,會憤怒。

林淡淡地看著白思禮,他和她從小打到大,太熟悉這個女人了。

白思禮·德·路德薇希,跟“正常”這個單詞,沒有一點關係。

白思禮笑了起來。

她像是個小女孩,獲得了心愛的洋娃娃一樣,把自己的傷口,放在臉頰邊狂熱地蹭,蹭得滿臉都是觸目驚心的血。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她是瘋子、是惡魔,她是隻有伊拉斯才能栓住的惡犬。

白思禮調動起凜冬鬥力,霰雪飛舞,銀霜匝地,她亭亭地立在六角冰花之上,半邊臉素白,半邊臉血紅,有一種妖異而猙獰的美麗。

“還是跟你打,最讓我開心……林,你記不記得,我們有過婚約?乾脆我們結婚吧!喜歡喜歡好喜歡……”

白思禮咯咯直笑。

她的言語毫無邏輯——無所謂啦,跟屍體說話,要什麼邏輯呢?

鮮血凝結成了猩紅的絲線,重新提起了都蘭黛爾,白思禮捧著臉頰,眸光燙得像雪在燒:

“一片一片的,被我吃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