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眠還不知道自己被隊友升輩分,她正和君似月聊球隊的事:“舜天不久前拿了獎杯,肯定有大老板願意接手。最多隻是換個名字的事。”
君似月心情不虞,“我早就說了,不要引進那麼多外援,外援再多有什麼用,我們的人不給他們傳球,還要俱樂部高薪養著外援。”
國內對足球拉幫結派的事情深惡痛絕,2008年世預賽發生了群毆事件,導致球隊輸球收場。
俱樂部和國家隊的情況類似,外援要融進更衣室才有拿球的機會。
“我們不生氣,跟他們計較做什麼。”月眠對舜天有感情,但是沒有關心妍那麼深,她對俱樂部的愛始終保持理智。
舜天的困局不是她一個青訓營小將能解決,黑暗的球隊管理模式,金元足球的夢幻,慘淡隻是一個開始。
“你讚成張靜瑤說的話嗎?”君似月問道。
月眠想了想回答道:“讚成一半。中超的大環境去哪裡都一樣,若是想發展,隻有外出留洋。”
“我們的處境不是換個俱樂部就能解決的,需要換新環境。”
“去國外開辟道路沒有那麼輕鬆。”君似月研究了好久的美職聯,其中涵蓋美國的文化、宗教、人文。
“總要有人當那個開拓者,為什麼不能是我們?”月眠輕聲說道,她喜歡冒險,喜歡接受新鮮的事物:“如果成功了,後輩會收益,如果失敗了,我們本來就在足球盆地,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君似月望著月眠平靜的臉色,說道:“你剛進國少隊就想著後輩,你自己還是個後輩呢。”
月眠揉了揉腦袋,“說的也是,你不是找教練嗎?快去啊,不然她下班了。”
君似月終於想起正事,立馬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往鄧蘭辦公室衝去。
月眠看著君似月的背影,她走向球場,腳尖挑起地上的足球,練習顛球的動作。
她看向不遠處的球門,眼睛落在懸空的足球,抬起腳暴力抽射。
足球在空中直直飛去,在球門上方下墜落入球網。
一個完美的電梯球。
月眠聽見身後傳來掌聲,她轉身看到看台上的兩個外國男人。
她擋住刺眼的夕陽,眯著眼睛看向其中一個男人:那是……
法蒂諾·莫萊蒂?!
2006年世界杯奪冠隊伍的隊長,唯一一個靠後衛身份拿到金球獎的男人。
莫萊蒂身高不高,但是有張格外帥氣的臉,哪怕是在外界叫作“男模隊”的意大利中也毫不遜色。
月眠的眼睛從對方臉上移開,好吧,即使再帥也抵擋不了歲月的痕跡,曾經的意大利男模隊長變成老叔叔了。
她踢野球的時候踢的是後衛,曾以為自己進俱樂部也是後衛。
沒想到一場友誼賽結束,鄧蘭便把她安排在中鋒的位置,之後再也沒有改變。
事實證明鄧蘭的眼光沒錯,月眠很快在中鋒的位置穩定首發,她之前踢後衛總是替補。
訓練結束回出租屋的路上,月眠和君似月說起莫萊蒂的事情。
君似月神色一點也不驚訝:“你們竟然碰見了。”
“誒?”
君似月看見好友疑惑的表情,說道:“莫萊蒂準備擔任男足一線隊的主教練。”
月眠頭上冒出一大堆問號:“你認真的嗎?”
“教練和我說了,雖然我們在世界挺拉的,但是在中超還可以吧。”君似月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問,他有教練證嗎?”月眠倒不是看不起自己俱樂部,而是在意俱樂部高層光看名氣,不看執教水平。
君似月意識到這個問題,“好像沒有……”
“莫萊蒂剛退役,他沒有考教練證相關的新聞……”
“所以,他行不行啊?”月眠知道自己的小破俱樂部是沉船,但是也不想加個龐然大物,加快小船沉沒的速度。
“他是世界一流的後衛,說不定有教練天賦。”君似月這句話倒像是給自己說的,她也不知道莫萊蒂的執教水平怎麼樣,“如果像銀狐就好了,他們是師徒關係。”
她看向陷入沉思的月眠,“我以為你會被莫萊蒂的英俊迷惑,屁顛屁顛的上去要簽名。”
月眠翻了個白眼:“滾蛋,我什麼時候犯過花癡。”
君似月想到月眠把莫萊蒂半/裸海報貼在床頭的行為,“這可說不準。”
月眠理直氣壯地說道:“那是公益海報,我這是為世界公益做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