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後麵的談話兩人並無過分親密的舉止,薑辰依舊滿腹懷疑。
回家的車上,薑辰表現的很暴躁。
他內心煩悶,用蠻力扯下領帶,打開車窗隨手向外一拋,夜風嗚嗚地灌進來。這樣還覺得不夠解氣,手握成拳頭用力砸在副駕駛的椅背上。
司機被嚇了一跳,但不敢多問,大氣不敢喘,害怕發出動靜被老板責罵,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坐在薑辰身側的晏舟潮卻是鎮定自若。
更加沉不住氣的人會先開口。
“你和那個謝黎到底是怎麼回事!”
晏舟潮低頭撫平旗袍裙擺上的褶皺,眼角浮現一絲笑意,她很少這樣不加掩飾地嘲弄丈夫,畢竟這不是合格的妻子所為。
“你跟今天的那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我跟他就是怎麼回事。”
薑辰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印象中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晏舟潮側目看他,不疾不徐地笑著答:“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嘛,老公,我可以容忍你大多數不合規矩的行為,你有多少個情人我都不會指責你,可你唯獨不能讓我顏麵無存。我們都需要體麵。”
“所以你就臨時找個男人來報複我?”
“怎麼會呢,我不會對自己這樣不負責任的。”路燈的暖光照進車窗,月白色旗袍上以金線繡成的刺繡很是晃眼,“他之前向我表示過好感,但我太膽小了,不敢輕易接受他,我害怕改變以前的生活方式。可今天我明白了,人生比起被迫承受,不如主動出手的好。”
“薑辰,是你不負責任的行為把我推向了他。"
晏舟潮一直對自己的生活還算滿意。
生活上丈夫雖然不著調,但好在容易掌控,家裡公婆也不必費太多心思。
事業上自己在江南經營著幾家茶館,生意也算是如火如荼,閒暇時去茶館看幾眼,住一段時間當作放假。
她從未想過謝黎會出現。
他的出現,他的打擾代表了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一種顛覆了她過去人生的生活方式,她心懷向往,卻不敢輕易接受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主動邁出腳步的理由除了薑辰的羞辱,還有謝黎向她表達出的愛意。
他們這樣的人,慣於藏起心思,說三分留七分是常態,慣會玩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但謝黎願意把十分的心意全都捧出來給她看,他願意放下驕傲承認自己的卑劣,願意低入塵埃等她。
人的心再老再堅硬,也是會被泡軟和的。
晏舟潮因此而動搖,願意踏上怪石嶙峋的山巒和凶險莫測的海灘,走向未知的未來。
往後的幾天都是平常的日子,薑辰應該和他的父母鬨了一場,結果是晏舟潮的婆婆來敲打她一番,全被晏舟潮頂了回去。
這場婚姻的雙方勢均力敵,晏舟潮更不是個好拿捏的,她也不能將這個兒媳婦如何,隻能勸自家兒子彆在意,多在外邊寬寬心。
晏舟潮特意抽出幾天找了律師談話,擬了不少協議。其餘時間照常和富太太們聚會談天,時不時聊到謝黎。
“聽說他來內地是來找結婚人選的。”
“怎麼?他看不上那邊的女孩子?”
“那倒不是,是家裡想往內地遷,找個內地的女孩子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