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勸不動,隻能隨他去了。
後來晏舟潮帶著離婚律師去和薑辰談話,驚訝地發現薑辰的側臉有一塊很重的淤青,上麵還附帶了指甲的抓痕。
既然已經是前夫了,晏舟潮也不必再浪費自己的溫情了,她所有想說的都由離婚律師代表發言,絕不會給薑辰一個眼神。
他們之間還存在的問題就隻剩財產分割,律師提出的條件是拿回晏舟潮的嫁妝,按照婚前協議這點本就不難達成,同時薑辰婚姻內不忠的證據和家暴嫌疑更是讓律師狠狠咬下了一塊肥肉。
直到商定完協議,晏舟潮才笑著問候薑辰:“薑先生,祝您未來能找到一位您滿意的妻子。”
薑辰可不如她心胸寬廣,回以惡毒的詛咒:“你做不好我的妻子,也就做不好謝黎的妻子,他要的比我要的多多了。”
帶有淤青的臉做出一點不悅的表情都會顯得陰沉 ,現在薑辰的表情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她。
晏舟潮覺得可笑,“我為什麼一定要做某個人的妻子?又為什麼一定要符合某個人的要求?”
薑辰這才後知後覺,“你不會嫁給謝黎?你跟我離婚不就是為了他?”
“我是為了自己。”
大多數丈夫的心中妻子是不應該有自己的欲望的,可以為丈夫而活,可以為公婆而活,可以為孩子而活,唯獨不能說為自己而活,當他們意識到妻子也是個活人時,他們也就失去了她,看著她的背影消失。
謝黎本來設想的報複遠不止女人的拳頭和巴掌,但誰讓晏舟潮還要當麵和他聊離婚事宜呢,為了維持他在晏舟潮心中的形象,隻能小施懲戒作罷。
本來是不服氣的,可今天一推臥室門就看見晏舟潮穿著他之前送的白色旗袍倚在窗邊,柔順的長發都鋪在背上,坐著矮凳看窗外的雨。
他憋著的火氣全消了。
“像夢一樣。”他伸手撫摸流水般的黑發。
晏舟潮回頭對他笑,“是說我嗎?”
“第一眼見你就這麼想的,是不是我夢裡的神女跑出來了。”
“花花公子招數。”
美人的嗔怪也是風情萬種的。
謝黎笑而不語,他確實是撿好聽的話說。以前他母親念過的故事裡,巫山神女是最常入他夢的,那位多愁善感的神女合該在多愁善感的天氣裡出現。
幾年前江南見的第一麵,她拂開簾子問:“是謝先生嗎?”
他真的以為是夢裡的一切實現了,於是滿心歡喜地撲上去觸碰那鏡花水月。
被反握住手,她貼上來輕輕地親吻他,“我就在這兒呢。”
謝黎失笑,“是啊,你就在這兒。”
外麵的雨聲不停,淅淅瀝瀝的,水中月從湖裡爬出,被水沾濕好像隨時會化掉,淋著綿密的小雨走到他麵前來了。
他低頭親吻他濕漉漉的月亮。
“我也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