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之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雖然已經快要做夫妻了,可是她還是害羞得像第一次親密相處的樣子。
可惜她的未婚夫一向都高調得很,根本不顧她的反對,把她從地下停車場一路抱回了家。開門之後竟然還能用一隻腳勾住門沿,靈活的在關上門之前鑽進家裡。那英俊得帶著妖氣的男人把蘇簡之放在了沙發上,燈也沒開,就在黑暗中靜靜的凝視著她。
“淳…”蘇簡之伸手撫摸那進在咫尺的臉。
“嗯?”那男人的聲音一直很好聽,隨隨便便吐個字出來,都像在唱勾魂曲。
“我覺得…自從你跟我在一起之後,我就越來越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了。有時候還會懷疑,你是真的愛我,還是…”她的眼睛一向清澈且通透,曾經有很多個攝影師都為此驚歎,即使在她退到鎂光燈之後,犀利的做出一個又一個商業決策時,那雙眼睛仍然清澈得讓人不勝防備。
她的未婚夫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俯下身,很耐心的解開她的衣服扣子,雙手緩慢的從她腰際往上滑動。在蘇簡之的內衣背扣被他單手解開的瞬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呼吸就窒住了,霍予淳的身體就在她最薄弱的這一刻覆蓋住了她。
小彆勝新婚,霍予淳一向對她很溫柔,即使是在這種時候。可是今天晚上,他雖然力道用得也不算太大,但蘇簡之卻覺得他快要把自己弄死了。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快兩年,憑他的風流和對女人的了解,早就把蘇簡之身上每一寸敏感的地方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就算不用什麼力氣,也能把她折騰得幾度要暈厥過去。
當她癱軟得隻剩下抓緊沙發扶手的力氣時,他終於在她身體裡釋放了。她咬著下唇,對剛才那些從自己嘴裡溢出來的過於忘情的□□有些窘迫。霍予淳把她整個包裹在懷裡,兩個人都是渾身濕濕黏黏的。
“簡之,我從一開始就是那麼愛你,並不是因為要與他爭個高下。”霍予淳咬著她的耳朵說:“無論我說多少遍,你也不會信我,這些東西,需要你用心去體會。”
“我有很用心的去體會,可是…你喜歡的人太多,我也許隻是比彆人特殊一點…”蘇簡之被他抱得那麼緊,忽然間就像個孩子一樣覺得委屈。
“你啊…我們不是都訂婚了,怎麼還是疑神疑鬼的。”霍予淳把自己頸中與她互成一對的鑰匙形吊墜拿到她眼前晃晃,用訂婚信物提醒著她。
“訂婚…又不是結婚…”
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一向很適當,就算對自己有疑慮,也不會揪著不放。甚少有像今天這樣一再詰問。
“你知道的,我隻喜歡屬於我一個人的東西,我還在等。”霍予淳眉毛一挑,用一種不容質疑的有些霸道的語氣說。
“我很努力了,我一直在努力…”蘇簡之心裡某個禁區被他戳到,痛苦地皺起眉毛,急急解釋。
“我知道。”第二次這樣了然於心的回答她,霍予淳輕輕吻了吻她的眉心,安慰她:“你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的。”
“嗯嗯…”蘇簡之點點頭,把他抱得更緊。
無論她在外人麵前表現得多堅強多勇敢,其實在麵對自己內心的時候,還是軟弱不堪的吧。
因為了解她的個性,霍予淳的心底又湧起無限的憐惜,任她纖細的手臂把自己勒得死緊。
二十五歲以後,蘇簡之就很少做夢了。她小時候雖然幾乎每天都會有奇奇怪怪的夢境,但是總是睡得很沉,沉得連打雷都吵不醒,每天早上家裡保姆費勁心思把她弄醒之後還會發起床氣。現在日日無夢,但睡得很淺,時常驚醒。
夜半醒來,霍予淳還安靜的睡著。兩個人幾乎是光著身子擠在沙發上,渾身上下隻搭著一件他的襯衣。蘇簡之的臉在黑暗中又紅起來,可是因為怕吵醒他,又不得動彈。
她的目光落到搭在霍予淳胸前的那隻手上,細密的七環戒指以一種奇妙的方式互相纏繞著。蘇簡之的心一下子漏跳一拍。
她和霍予淳在一起兩年,這隻戒指卻已經戴了六年了。買戒指的錢,是她在讀大學的時候做模特掙來的。兩千兩百天,除了她去國外讀研究生,為了掙生活費去打黑工的那個假期,就從來沒有拿下來過。
他不是不知道那戒指代表著什麼,可是即使他們訂婚,也沒有讓她取下來。霍予淳就是這樣,對她太放任,太隨意,才讓她永遠都不敢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愛自己。
想到這裡,蘇簡之的眼睛又抬了起來,轉而注視著那個睡夢中的人。
每次在他安靜的時候觀察他,就會發現他真的長得很斯文,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像是他這種出身應該有的樣子。可是隻要他醒著,就大多時候在微笑,他的嘴角本來就微微向上翹,笑起來總是帶著莫名的邪氣。
這個男人平時怎麼看怎麼透著一股妖氣,可是他偏偏出身得根紅苗正。訂婚的時候蘇簡之同他回過老家,霍予淳的家鄉在華東沿海,是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就連蘇簡之這種生在長三角,對偏北部地區敬而遠之的人,也讚不絕口。不過當霍家的司機開車帶他們進了某軍區的時候,蘇簡之的腿突然有點發軟。雖然自己也算是乾部子弟革命後人,不過地級市和省軍區的級彆也差得太大了些。況且自己家門早就已經沒落了,她吃過的苦也很多,如果霍予淳隻是個普通家庭出生,考取知名法學院,在上海法律界闖出了一點名頭的新貴,她的心理壓力還小一點。多年在國外吃苦打拚的生活經驗,讓蘇簡之經曆了很多世態炎涼,因此比一般的女孩子更懂的現實是什麼。
霍予淳是個輕佻的人,這一點蘇簡之早就知道了,隻不過他這一點在訂婚後也沒什麼改變。毫無疑問,霍予淳當然有資本輕佻,並且如果鑽石王老五的概念是多金溫柔又帥氣,讓女人們花癡一片傷碎了心吃儘了醋,那霍予淳就是鑽石王老五升級版——因為他多了一項功能,就是可以讓女人們無論再傷心吃醋也好,在他麵前都發不出一絲脾氣來。就連他的未婚妻蘇簡之,對他的多情也漸漸從最初的漠不關心變成了不敢關心。
總的來說,霍予淳真是個左右逢源的人,或者說,左右逢源的妖孽。蘇簡之曾經暗暗評價,兩個都是妖孽,那個人是悶騷,霍予淳就是明騷。
那個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比自己幸福。
哎,怎麼又想到他了。蘇簡之失去焦點的目光重聚在霍予淳臉上,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人。因為她已經答應自己,要努力去愛身邊的人。
她要多不多,隻想有人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