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老師 俞小姐,我來當可以嗎?……(1 / 2)

池魚 酒精濕巾 4040 字 10個月前

俞意從樓梯下來走到她麵前,攤開一隻手,纖長的手臂微微顫抖,麵無表情道:“還給我。”

看著她柔柔弱弱的模樣,陸琬心裡竟升起了幾分憐憫。明明氣她沒禮貌,但這一刻所有的氣好像都煙消雲散了,她反而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考得不好,可以請家教啊,我幫你請。”陸琬笑著安慰她,“我們是一家人,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

“……”俞意深吸一口氣,“那我不要請家教。”

“為什麼?”陸琬皺著眉頭,覺得她在無理取鬨,“我這又不是在害你!”

“你可以不管我。”

俞意垂下眼睛,加重語氣道:“把書包和試卷還給我,好嗎?”

陸琬扭過頭,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

俞意抬眼把目光移到陳嫂身上,陳嫂卻壓根不敢和她對視,慌忙地撇過臉頰。

“……”

俞意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的語氣透著一股不耐煩的勁,陸琬當場就炸了,她指著俞意的臉,頗為生氣道:“我想給你請家教!我想讓你成績好一點!我是你後媽,我不能這麼做嗎!?”

“我說不用,”俞意一臉冷漠,修剪平整的指甲被她發狠地掐進手心,她用儘平生所能想到的最狠的話,“你這麼想當媽就自己生一個。”

“你!”

陸琬氣得臉上的肌肉發抖,給陳嫂使了個眼色,陳嫂當即把俞意的書包扔到地上,然後迅速將衣袖挽起來,高高地揚起手臂。

下一秒。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偌大空蕩的彆墅裡,俞意被打得耳邊嗡嗡作響,垂在身側的指尖不住發抖。

被打的半邊臉很快腫起來,她臉很小,腫脹的右臉和另一半形成鮮明對比。

陸琬抱著手臂,看著她,“現在能說你為什麼不肯找家教了嗎?”

俞意臉偏在一邊,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陸琬緊著說:“你不會是窮慣了吧?”

“噗——”陳嫂沒忍住笑出聲來,陸琬瞪了她一眼,訓道:“笑什麼?!”

陳嫂低下頭趕緊認錯:“對不起,太太……”

陸琬冷哼一聲,見俞意不說話,八成是被打成‘啞巴’了,她便自作主張地說道:“明天晚上八點家教老師來上課,你自己準備好。”

話落,俞意終於有了動靜,她動作僵硬,彎下腰拾起地上的書包,一副死人樣讓陸琬心裡本就沒有熄滅的怒火更加旺盛,她踢了踢俞意的小腿,沒成想俞意竟然被她踢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陸琬驚詫地大叫:“你這是乾什麼!?”

膝蓋著地,俞意頭皮發麻,疼得說不出話,額頭不斷冒出細細的汗珠,整個人蜷縮起來。

她本來就受傷了,加上在學校練習室學了兩節課的舞蹈,膝蓋的承受能力早已到了極限,隻待輕輕一碰,她就站不起來了。

陸琬向外推著陳嫂,“快!把她那個保鏢叫過來!送醫院去!”

池硯舟本來在車上悠閒地候著,一聽到陳嫂的話,連手機也忘了拿,直接飛奔到客廳。

他半蹲下來查看她的情況,隻見俞意閉著雙眼,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唇色泛白,腫著半張臉。

池硯舟來不及再問什麼,著急忙慌地將她打橫抱起,開車以八十邁的速度衝向最近的醫院。

“前交叉韌帶損傷合並內側副韌帶損傷,關節沒太大的問題,”醫生推了推將要滑落的眼鏡,看著病床上的俞意,“還有外傷性的鼓膜破裂。”

“這個耳朵裡麵的鼓膜你看看能不能自愈啊,三周後還是覺得聽力有影響的話你再來找我,”醫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罷,又指了指俞意的膝蓋,“不要劇烈運動,少走動,不能跑、不能跳,多吃一些補充維生素和膠原蛋白的食物。”

醫生把就診卡遞給池硯舟,“開了一點藥,你去一樓藥房拿吧。”

“謝謝醫生,”池硯舟和醫生道謝,轉身道,“俞小姐,你在這等我一下。”

“嗯。”

俞意躺在病床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旁邊一位大媽看著她一臉肉疼道:“這麼好的小姑娘喲,誰下這麼狠的手啊!”

“媽……你彆管人家了。”大媽旁邊的女孩扯了扯她的袖子。

俞意聞聲轉頭,說話的大媽正坐在病床上輸液,她女兒在一旁陪著她。

她微微愣了一下。

無關話語,隻是這一幕太過熟悉,讓她記了好多年,想忘也忘不了。

十五歲那年夏日,她也是這麼陪著媽媽在醫院輸液。

自從來到嵩縣後俞媽媽每天起早貪黑給人家做工,電子廠,枯燥無味的工作,她一做就是兩年,每個月都有夜班。

她從來沒在她麵前說過苦說過累,俞意也以為她工作很舒心。可那天周末回家吃飯時,爸爸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媽媽突然頭痛惡心,俞意趕緊帶著她去了縣醫院。

高血壓,很常見的中老年疾病。

可俞媽媽才三十幾歲。

俞意心驚膽戰地陪著媽媽輸了兩個小時,拿了一些降壓藥,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