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先回醫院複命了,站在公寓門外,佐助有種不真實的遊離感。
“啪嗒。”
門鎖轉動的聲音。
進門前佐助想起了什麼,彎腰掀起了門外的腳墊。
備用鑰匙果然還是壓在下麵。毫無警戒心啊,這家夥。
佐助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內部的陳設和記憶中沒有太大的變化。
目光環顧,他忍不住微微屏住了呼吸。
還好,沒有看到該死的合照和討厭的嬰兒車。
當然,也沒看到鶴屋昂貴的點心盒。
這倒是不太意外。畢竟之後沒多久,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扔掉了也情有可原。
風從沒關緊的窗戶縫裡推推搡搡進來,一下一下晃動著窗簾。
些許寒意。
佐助凝視著自己的右手。
從團藏那裡得知真相的時刻,一念起,業火熾然。
擊殺香磷的時候沒有多少猶豫。不是卡卡西阻攔的話,殺掉春野櫻他們也無妨。
偏偏是那樣的時刻,被她看到了。
說是惱羞成怒也不為過。
道彆之後心底也曾存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設想過這樣或者那樣的重逢。
裝作不經意的在任務中相遇,或者乾脆地將她禁錮在身邊。在鐵之國的時候也猶豫過要不要將她帶走,不喜歡他也沒關係,有寫輪眼的話,怎麼樣都可以。沒有人會來救她,她隻能和他在一起。
差一點就沒有後麵的故事了。
她全然不知他這些惡劣的想法,對宇智波的畏懼也僅限宇智波斑。
想到宇智波斑,佐助不免露出了輕蔑的笑。
什麼純愛戰神,活該痛失所愛。
思緒輾轉間,行李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時間,昭月還是沒有回來。
佐助起身走到門口,腳步又停了下來。
闊彆數月,昭月也沒想到同事們這麼熱情。本來是想早些回去陪佐助一起整理的,卻被硬拉著去了居酒屋。
“昭月,佐助讓我來看看,你怎麼還沒回去。”通靈蛇吐著芯子從腿邊探出頭來,禮貌彬彬的詢問道。
和佐助待久了,昭月也已經對不時冒出的各種通靈蛇習以為常:“抱歉抱歉,今天回去要晚一點啦。就在醫院旁邊的居酒屋,要是他願意的話,就請一起過來吧。”
難得相聚,昭月卻有些心不在焉。
佐助果然沒有出現。
這家夥。
心裡也有些急躁起來,推脫著要整理家務先行離開了。
“喂,昭月,讓田中送你回去吧。”
“是啊是啊,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田中一直很擔心你呢。”
同事們這樣起哄著。
昭月有些意外的看著對麵靦腆的男孩子,心中恍然大悟。
就是他吧,在花裡夾了告白信的人。
藏得可真夠深呢,明明平時話都沒說過幾句。
“多謝多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讓那家夥看到還得了。昭月強行將他推了回去。
又是一年冬,呼吸間能看到白色的霧氣。路燈昏黃的光都似乎有了凍裂的紋路,錯位的光束將腳下的影子拉得很長。
昭月忍不住往圍巾裡縮了縮。
她轉過街角,看到佐助向後斜靠在電線杆上等著她,眼神有些沉寂的看向她。
零落的光落在他年輕的麵容上,纖小的微塵在光束中顫動,像是縈繞著他的小小銀河。
宇智波最漂亮的少年。她的少年。
昭月撲進了他的懷裡。
“好冷啊,佐助。怎麼不進來。”
他摸了摸她的側臉。等得太久,手都是冷冷的。
“走吧。”
昭月從櫃子深處翻出了收納盒。滿滿當當堆滿了他之前留下的東西。
“你好像又長高了些,衣服有點小了…先將就穿吧。”她拿出睡衣在他身上比劃著。
佐助看到了鶴屋的點心盒。
“沒有扔掉嗎?”他有些意外的俯身揭開了蓋子,裡麵整齊的放著他給她上課時用的忍者編年史、教學筆記以及他和鼬的通緝令。
兄弟倆的臉上都被惡趣味的畫上塗鴉。他臉上的看起來還要更惡劣一些。
恨得咬牙也隻是做到這種程度嗎。佐助忍不住發笑。
“喂,不要亂翻彆人的東西!”昭月一把搶了回來。
感覺很奇妙。還是第一次和她一起睡在這張床上。
明明之前睡的都是沙發。
“周末有個聚餐,你要一起嗎?和同輩們。”
睡意朦朧中,昭月迷迷糊糊的問道。
“不要。”
“好吧,”昭月翻了個身,鑽進他的懷裡:“該換個大一點的床了。”大概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冬夜的風在窗外嗚咽,佐助本以為自己還要清醒很久,沒想到很快也有了睡意。
是個一夜無夢的好覺。
田中舉著花敲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
開門的是個未曾見過的黑發少年。
“請問,昭月在家嗎?”
“不在。”佐助一臉不耐。
“等一下…這裡不是早川昭月的家嗎,你是哪位?”
“和你有什麼關係。”佐助摔上了門。
“喂,你叫什麼名字?”想到了什麼,門又猛然打開。
“田中,田中英士。”田中嚇了一跳。
想起來了,寫告白信的那個。
佐助蹙著眉打量了一下。
普通長相,普通實力,普普通通的湯之國中忍。
普通到讓人心生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