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話。
她心中莫名厭煩起他這陰晴不定的態度,轉身繼續向林外走去,乾脆地拒絕了他:“不要。”
他伸手扯住她後領,再一次重複著自己的訴求,語氣放緩了許多:“和我一起離開吧。”
“不要。”她也再一次態度堅定地拒絕了他。
“你之前不是答應了麼。”
“你很奇怪誒,我為什麼要答應這種不著調的事。”她沒好氣地甩開了他的手。
“雖然我沒有親口告訴過你,但你應該明白的吧。”
“什麼嘛?”她狐疑地打量著他。
他落落笑開,並攏兩指輕輕戳了戳她額頭。
“我一直都喜歡你啊。”
草叢裡的蟲鳴驟然失聲般斷線了許久。
她乾巴巴笑了兩聲,神色有些驚慌,仿佛被他喜歡是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不要開這種玩笑啊,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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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記憶裡一樣的為難語氣,連眉心蹙起的神態都好似當年。
“你怎麼會喜歡我呢。”她慌慌張張地為自己辯解:“我實力很差的啦,家世一般,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血繼界限…”
很不幸嗎?被他這種人喜歡。連拒絕都要小心翼翼。
他一顆心像落入水中的冰,浮浮沉沉,隨時都會消解開裂。
他忍不住打斷了她。
“和這些都沒有關係。”
“可是,可是…”她鼓起勇氣,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我不會傷害你的,再也不會了。”他神色溫和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得到了他的承諾,她終於不那樣緊張,長長舒了一口氣。
那雙明亮而漂亮的眼睛略帶歉意地看著他。
“可我剛剛才蜜月旅行回來…我已經結婚了,佐助。”
他愣住了。
片刻後他不死心地追問著:“那…是什麼樣的人?”
“普通人啦…非要說有什麼特彆的話,算是救過我的人。”
“也是醫生嗎?”
“是呀,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她雙手擰在身後,垂著眼躲開了他的目光:“是在鐵之國養傷時認識的人。”
|06
雨下個沒完。
昭月跟在紅發少女的身後,心不在焉地應和著,暗地裡卻在走著神。
待會兒見麵要說些什麼呢,這樣冒冒失失跑來看他,會不會有些奇怪…顯得她多殷勤一樣。
她心中躊躇不決,腳下的步伐也不太堅定起來。
就說好久不見如何?這可惡的家夥捅了她一刀後確實許久未曾見過。胸前的傷處在陰雨天又隱隱作痛起來,昭月苦著臉抬手調動查克拉輕按了上去,這才回過神來去聽香磷的絮絮叨叨。
“佐助啊,他救過我許多次…雖然曾經想要殺了我,但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長長的走廊就要走到儘頭昭月突兀地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香磷疑惑地看著她。
“沒什麼。”她隻是突然認出了眼前的人正是五影會議上被佐助的須佐救下的那位。
門口輪值的暗部攔下她做來訪登記,昭月看著登記簿上留下的來訪記錄愣了愣。
半掩的門後隱隱傳來交談的聲音,在木葉停留的這段時間,她也聽說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佐助,有人來看你…桃花運真是多啊你這家夥。”
心中模模糊糊的憂慮在此刻有了具體的形狀,她猶猶豫豫寫下幾個字,又很快用力劃去。
她不甘心承認自己或許也是其中的一個。
也許是最無關緊要的那一個。
她心中一角慢慢塌陷下去,腳步不自覺向後退去。
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逃也似的跑了起來。像在五影會議上逃離那個一路塌陷的長廊一樣拚命奔跑著。
反正我又不喜歡你。
“啊咧,人呢?”香磷從門後探出身,困惑地轉向病床上的人:“好像走了。”
戰後短暫休整了一段時間,隨著卡卡西任職火影,新舊勢力絞纏不斷,對他的看管和約束越發變本加厲。
若是此時他多問一句,事情也許會變得不一樣。
手臂斷裂處痛得厲害,春野櫻過於頻繁的來訪也讓他感到厭煩。佐助心情煩躁地背過身去,不再理會聒噪的香磷。
“彆再囉嗦了,香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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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紙頁上佐助看到了熟悉的筆跡。
來訪人員早川昭月
事由一欄的內容被用力劃掉,潦草的劃痕蓋住了原有的字跡。
他翻到紙頁背麵小心摸索揣測著凹凸不平的痕跡,這才依稀辨認出原來的字跡。
好久不見,你這可惡的宇智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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