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都痛。”他枕在她膝上,彆扭的側著臉,神色隱入她身前投下的陰影中。
無麻醉縫合都一聲不吭的嘴硬宇智波破天荒叫起了痛,昭月不疑有他,再次延長了施術時間。
直到查克拉用儘了,佐助的症狀才好轉了些。
昭月安頓他在床上躺下來,想了想去浴室拿來了熱毛巾。
第一次見麵就沒什麼心理負擔的坦誠相見,此刻佐助也沒有表現得多抗拒。昭月心無旁騖的為他擦拭著身上的冷汗,倒是佐助蒼白的臉上可疑的泛起了淡淡紅暈。
難道一段時日不見,大蛇丸為他針對性加強了男德課程學習?昭月狐疑的伸出手想要試試他額溫,冷不丁被佐助揮開了手。
“早點休息吧。”他神情懨懨的背過身去。
忙活了半夜連個謝字都沒有,昭月盯著他的背影怨念的看了一會兒。默誦了一遍希波克拉底誓詞後,崇高的醫德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她毫無怨言的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佐助。”
“嗯。”
“下次感到疼痛的時候,記得要早些告訴醫生。”
“我不需要。”
切。
嘴硬宇智波又在裝酷。
“正確說出疼痛症狀才能及時得到治療。”她慢悠悠打了個哈欠:“沒有人教過你嗎?”
“沒有。”
“怎麼會…”話說到一半昭月及時停了下來。
在那樣幼小的年紀失去了親族,獨自成長的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如何正確表達情緒的陰暗麵。
對於彆人釋放的善意,也總是習慣性的選擇戒備。
與其說是自尊心過強…倒不如說是害怕袒露軟弱後會被傷害。
“怎麼了?”他聲色冷淡的追問著。
嘴硬的家夥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昭月也大概摸清了他這彆扭的脾氣。
算了。
她又爛好人起來。
“下次可以告訴我。”
“什麼?”
“下次感到疼痛的時候可以告訴我,我會為你治療的。”
對方沒有回答。
昭月已經習慣了他這忽冷忽熱的樣子,不以為意的閉上了眼。
“我知道了。”
許久之後,身後傳來了回答。
如果是經驗豐富的生化實驗員,大概會從佐助身上異常強烈的副作用中敏銳察覺到實驗的異樣。
但很可惜,臨床專業出身的昭月,除了在學校時的實習經曆,隻有在大蛇丸基地不過月餘的短期工作經驗。
暴走的實驗體紛紛破籠而出,昭月和同事抱頭鼠竄。
“你哥會來救我們嗎?”
“誰?”
“宇智波佐助啊。”
“……”奔跑中昭月一臉無語的看著同事,同事也一臉誠懇的回望著她。
“不知道。”她老老實實回答道,內心卻也隱隱期待起這樣爛俗的橋段。
應對實驗室突發事件的隔斷門在實驗體壓倒性的力量前不堪一擊。昭月和同事躲無可躲,隻好自欺欺人的拿起了苦無。
“喂,昭月!小心身後!”
昭月聽到了同事的提醒,但已經來不及了。
實驗室忽明忽暗的燈光中,她清楚感受到了變異實驗體粗重的呼吸。
像是預演過千萬次的劇本,宿命感比什麼時候都要強烈。
佐助抬手將她的頭撥向一側,刀刃擦著她頸邊遞入身後。
他拔出草薙劍的動作很慢,並沒有讓血迸濺到她身上。
身後的實驗體轟然倒下。
兵荒馬亂中,心跳響得過分。
“我來帶你離開。”
宇智波最後的少年,矜倨的向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