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煩我。”他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態度惡劣的甩開了她的手。
昭月愣了愣,訕訕收回了被他打開的手。
“對不起,”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向他道歉:“我隻是看血跡沒乾…怕你還在痛。”
林深處窸窸窣窣傳來鳥雀掠過枝頭的聲響,佐助抿了抿嘴,轉過身繼續向前走:“用柱間細胞的話,身體可能會出現排斥反應,消耗不必要的查克拉。”他放慢了腳步,用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耐心繼續解釋著:“反正不會影響結印,我不在乎。”
日頭西沉,深密的林間漸漸昏暗下來。身後一直沒再傳來昭月的聲音,佐助突然改了主意,不再繼續自己蒼白的解釋。
“講了你也不明白,”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他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吊車尾。”
身後的腳步聲停了很久,佐助想她一定是生氣了。
他停下了腳步,心中也有些懊惱。
木葉的暗部應該快追蹤到這裡了,穿過這片森林就是湯之國的邊境,他不想在這裡耽擱太久。
昭月跟了上來。
“是啊,我是吊車尾。”她的眼角微紅,像是剛擦掉眼淚:“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的。”
03
一整天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昭月艱難咽下一口兵糧丸,這才發現邪惡的宇智波一直眼神黯淡的看著她。
她忍不住向後縮了縮,小心翼翼詢問道:“這是最後一餐嗎?”
佐助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你還吃啊。”
昭月無所謂的又啃下一口兵糧丸,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她並不是真的害怕他。
佐助靠坐在樹下,耐心的用查克拉線綁起一大束山茶。他隻有一隻手,做起來多少有些不方便。昭月看了一會兒,自然地湊近了過來,伸出手幫他攏住散亂的花枝。佐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深林裡的山茶開得不好,小而暗的花,沒多久便從枝頭落了大半。佐助從滿地的緋紅落花中挑了一朵,動作輕柔的插在了昭月鬢邊。
日落的餘暉疏落而下,昭月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佐助淡淡笑了笑,蒼白的麵容在落日下顯得溫柔而悲傷。
“這個送你。”他並攏兩指輕輕點了點她額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陶瓶遞給了她。
昭月好奇地打開了陶瓶,清澈的液體裡泡著一雙眼睛。
她嚇了一跳,很快明白過來這是佐助自己的那雙寫輪眼。
“再往前就是湯之國的邊境。腳步快一些的話,天黑前就能到達。”
昭月對自己的眼睛很滿意,對力量也沒什麼追求。她小心合上陶瓶,有些茫然地看向佐助:“你不和我一起嗎?”
佐助能清楚感知到遠處的廝殺,但他依舊什麼都沒說,隻是催促似的輕輕推了推她。
鬢邊的緋紅花朵踉蹌著落下,昭月握緊了手中的陶瓶,此時才模模糊糊意識到這是兩人相處的最後時刻。
“我會去木葉看你的。”
“不必了。”佐助握緊草薙劍向森林深處走去,身影轉瞬沒入林葉的陰翳:“以後不要再見了。”
這可惡的宇智波。
昭月緊緊握住手中的陶瓶,強忍住將它砸向對麵的衝動,不甘心的追問著:“就這樣了嗎?”
佐助轉過身看著她,傷腦筋似的微微蹙起了眉。
“嗯。”他點點頭,轉過身繼續向林中走去:“就這樣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了,”他的聲音低落下去,像一聲極輕的歎息:“再見了,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