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喂!”昭月向前追了幾步,可惡的宇智波聽話地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枝葉投下的柔密陰影中,本就白皙的膚色更顯蒼白。
佐助側轉回身看著她,神色依舊淡淡的:“我有名字。”
兩人一直不怎麼客氣的互相喂來喂去,最後的告彆時刻,他突然有些計較了起來。
“佐…佐助。”
他點點頭。“還有什麼事嗎?”
明明有很多的話想說,想要問的事情也很多。但這家夥總是這樣的可惡,自顧自地出現,又自顧自地離開。
“還給你。”昭月將陶瓶遞給他,故作輕鬆地說道:“我這樣的吊車尾忍者,用不到這樣珍貴的禮物啦…還是留給你比較好。”
“沒什麼珍貴的,”佐助低垂著目光掃過她微微顫抖的手,“能留給你,我很高興。”他冰冷的手指輕輕按住她手,將陶瓶又推了回去:“就當做是…”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那次不是真的想殺了你。”
昭月愣住了。
她抬起眼看向他,心中小鹿砰然亂撞,陡然滋生了幾分不合時宜的勇氣。
“我說,”她慢慢收緊了攥著瓶子的手指,話也說得磕磕絆絆:“那個,你不會是…”
她差一點就要問出來。
佐助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
他不耐煩似的微微歪了歪頭,收斂了方才略顯柔軟的神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不會也要說那種無聊的話吧?”
在他淡漠疏遠的目光中,昭月鼓起的勇氣像泄了氣的皮球,躍躍欲試的心坍塌成小小的,乾癟的一顆。
“…沒什麼。”
“不喜歡就扔掉吧。”佐助冰冷的手指按住她額頭,和剛才的溫柔不同,推得她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隨便你。”
昭月氣鼓鼓打開了他的手,吃痛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很痛啊,你這可惡的家夥。”
“彆來妨礙我。”佐助冷漠的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開,身旁的青色大蛇應景地張開了血盆大口,恐嚇似的嘶嘶呼出腥臭的風:“再跟來就吃了你。”
05
明明冷酷的說著什麼最後一麵,可惡的家夥又一次躺上了昭月麵前的手術台。
他傷得很重,押送他的木葉暗部說他本來就是戰後負傷出逃。一場戰鬥終了,雙方都很狼狽。
手術燈的冷光下,昭月清楚看到了他斷掉的手臂。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身體破爛的不像話。
“喂,”同事碰了碰昭月的手肘,在口罩後悶聲悶氣地說:“這個疤痕好像你縫合的手法。”
“話不可以亂講!”生怕出逃宇智波死在湯之國地盤上的院長,應激似的吱哇亂叫起來:“我們是有完善規章製度的正規醫院,怎麼會做救治叛忍這種不法勾當?!”
昭月汗涔涔地準備著最後的縫合,心中七上八下的祈禱著,突然聽到身旁的同事有些驚訝似的“啊”了一下。
冷色的無影燈下,佐助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緊閉的眼,一群人幾乎是在短暫的怔愣中看著他傷痕累累的手抓住了一旁的手術刀,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凜冽殺意。
鋒利的刀刃幾乎是擦著昭月頸邊掠過,隻差一點就要劃開她的喉嚨。昭月嚇了一跳,但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指抵在他額頭,將他重新推回了手術台。和宇智波相處久了,連她都對自己的強悍神經感到震驚。
“喂,馬上要縫合了,老實一點。”
佐助似乎還陷在麻藥殘存的藥力中,握著刀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渙散的瞳孔驚訝似的微微放大,異色的一雙瞳死死盯著她。
木葉的暗部蜂擁而入,昭月褪下被汙染的手套,讓出了自己的位置,識趣的閉上了嘴。
手術刀咣當一聲落在地上,手術台上的佐助閉上眼,似乎重又陷入了昏睡。
手術進展的很順利,醫院上下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