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心情複雜地為他蓋著被子,隱約感到佐助的手指輕輕勾了勾她手心。
昭月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可惡的家夥,在睡夢中依然鬱鬱擰著眉心。
“還沒好嗎,昭月?”同事在外麵催促著。
“馬上就來哦。”她抓起他的手塞回了被子裡,感到佐助的手又一次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
病房裡還有監視的木葉暗部,昭月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她磨磨蹭蹭整理著病床,在被子的遮掩下試探著輕輕回握了一下。
本該在昏迷中的佐助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
誒,難道是想讓她幫忙逃跑嗎?
昭月有些為難起來,緊張的抬起頭看向佐助蒼白的臉。
他的麵容慘淡的沒有一絲血色,乾裂的嘴唇無聲的張合。
想說的話有很多。
不要厭惡我。
不要害怕我。
我不知道那是你。
我不是真的想要說出那些話,也不是真的想要殺了你。
她並沒有察覺到他複雜的情緒,隻是緊張地睜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憂心忡忡的看著他。
佐助有些疲憊似的垂下濃黑的睫,似乎也對命運的安排感到困惑。
“對不起。”
他最後隻是這樣說。
無聲的。
06
佐助曾經的七班同伴據說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昭月放下醫療托盤,俯身查看佐助的傷勢,眼觀鼻鼻觀心的聽著病房裡木葉暗部們的閒談。
看護工作是輪值製,她並不是每天都能有機會進到佐助的病房。當然,也不是每次都能有機會從暗部們的口中聽到他和五代目弟子的過往。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不就是…
她心中慢慢難過起來,酸澀的情緒不知為何盈滿了胸腔。
交錯的傷痕中很難辨彆出青色的血管,昭月猶豫著沒敢隨便下針,隻是來回輕輕搓揉著佐助傷痕累累的手背,令人煎熬的相處讓她心中漸漸焦灼起來。
“稍微輕一點啊,早川醫生。”熟識的木葉暗部和她大大咧咧的開著玩笑:“這位可是春野大人的心上人。”
“嗨依,抱歉抱歉。”昭月心不在焉的道著歉,餘光看到佐助無波無瀾的一雙眼正看向她這邊。
輕柔的,羽毛一樣。
漂亮又熟悉的眼。
昭月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於是驀地站起身,彆過臉不再去看。
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了,昭月想。少年漫的結局總是這樣。
但願她以後不要再遇到這樣的人,但願她不要再喜歡這樣的人。
她隻是有一點點的不甘心,對人生還有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怎麼了?”門口的暗部停下了閒聊,探身詢問道。
“沒什麼,”昭月慢慢絞緊了背在身後的手:“我去換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