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筆舊賬 可惜啊可惜,跟你做了幾年的……(2 / 2)

葉寧眸色深深,一雙眼定定看向了少桃,一時之間,司馬少桃竟看不出他心裡所想。

“我雖不計較俗世聲名,但為著自己的將來考慮,棄婦的名聲對於我來說,委實是太過沉重。”司馬少桃又道。

這比武招親本就是少桃無事生非弄出來的事端,葉寧為免皇上猜疑,雖心下不滿,也勉強答應。

但比武招親為的是什麼?

男婚女嫁罷了。

若司馬少桃最終拔得頭籌,那兩人無論如何拖延,到最後也是決計要成親的。若這親事最終結不成,那這其中不論有什麼變故,少桃都會結結實實的擔了葉寧棄婦的名聲。

當然,司馬少桃當時設定的故事裡並沒有她自己,所以她才可以沒良心的建議葉寧,待比武招親結束,葉寧宴了賓客,就直接拍屁股走人。一乾爛攤子,隻管丟給石雲就是。那姑娘再怎麼著不計小節,但在待嫁之時也大多為著自己的顏麵,不可能真的厚著臉皮兒守在歸雲莊死等葉寧。

葉寧就乖乖不讓自己出現在女家視線裡,過上幾年,江湖上淡望了此事,那姑娘也等的一顆芳心欲碎,心死如灰了,再著人賠上一乾厚禮,把那婚約一解,也就算完事了。

這幾年內,若再有人以婚事刁難試探,葉寧自然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使到最後斷了婚約,葉寧在幾年籌謀之下,也足以應對一乾劫難。

但葉寧使了個壞心眼兒,一把將司馬少桃拖下水,這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

司馬少桃也不繞彎子,咣的一聲把酒壺扔到桌上,翹了腿,倚在靠背上,歪了頭道:“葉寧,我的為人你也清楚,我是寧可拋棄人,也是斷不能被人所拋棄的。可惜我生來是個女子,即便我大肆宣揚,說我司馬少桃未過門就休了夫君,世人也隻當我沒有婦德,被夫家所棄。”

葉寧笑了笑,示意她繼續。

“你也放心,我當日在擂台上沒有拆你的台,今日也斷不會半途而廢,中道毀約。”司馬少桃頓了頓,嘿嘿一笑,“不是我誇口,若是為了朋友,就算是兩肋插刀,赴湯蹈火,我司馬少桃都不會有二話。”

葉寧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依舊沒有答話。

“但若不幸,朋友之中有了親情上的瓜葛,那一乾往來就都要算個明明白白了,”司馬少桃也不多做解釋,隻是語調平緩,分明不帶一絲情感,可惜啊可惜,跟你做了幾年的朋友,今日竟淪落到跟你談婚論嫁來。既如此我少不得要把以後的打算安排清楚,也免得日後平添了不快。”

親兄弟,明算賬,原也是這個理兒,隻是從司馬少桃的嘴裡說出來,淡然疏離的口吻之間,卻分明帶著幾分難言的隱痛。

葉寧和司馬少桃做了幾年朋友,卻是不怎麼聽少桃說家事,他話語裡隱約探了幾回,也總被她輕輕帶過。葉寧既然知道司馬少桃不欲提起此事,也就擱下不問。

不想幾日前他剛回歸雲莊,竟看到了傳說中的一代毒醫,也就是少桃的六姐司馬心柔,本想多留她幾日,也算一解少桃多年孤零無依之苦。但才不過幾個照麵,他就看出這姐妹之間分明不對盤,好好說個話,也能連消帶打、短兵相接,葉寧也隻得斷了留下司馬心柔為少桃做伴的念頭。

葉寧把心收回,問道:“看你這個樣子,是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啦?”

司馬少桃一笑:“我哪有那麼聰明,四角俱全的主意我是想不出!不過這人情債若要當真算來也不過是借和還兩樁事罷了,仔細琢磨,倒也沒有想的那麼麻煩。。”

葉寧不自覺的擰了眉,聲音也帶了一絲不快:“這麼說,你還是決意要在幾年後取締婚約,背了棄婦的罵名,然後讓我還上十年八年的人情債嗎?”

司馬少桃站起身,挑眉一笑:“怎麼?難道為你打擂都不夠,還真要我司馬少桃跟你成了親入了洞房,還搭上一輩子給你嗎?

“不錯,這個主意就很好。”葉寧微微一笑,搖了搖扇子很是欣慰。

司馬少桃一樂,倒不生氣:“葉莊主,你莫不是那日看了擂台下一乾為你拋頭露麵的女俠,就當真以為你是舉世難得的佳婿了嗎?”

葉寧很好脾氣的點了點頭,道:“若我不是難求的貴婿,那你如何解釋這一個月來歸雲莊比武招親的空前盛況?”

司馬少桃笑了笑:“喜歡你的姑娘大約也有,但是真正為了你參加比武招親的又有幾個人?咱也不說旁人,單說做了鳳、龍、鸞三座擂台的三位擂主。”

葉寧不語。

司馬少桃歪著腦袋,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去:“第一個,鳳字台的擂主,宮飛鳳,江湖上名頭不小,也是頂頂有名的仗劍風流的女俠。雖然行事詭異,亦正亦邪,但用來配你卻還是足量的。可惜人家宮師姐此行前來,一心隻為著石雲,現如今與石雲互表心跡,甜蜜幸福的不得了,繼續比擂不過是為全你的麵子。”

葉寧點了點頭,有一樣少桃故意漏下,宮飛鳳臨走前說,她是為著全故人之意,受托前來。葉寧知道司馬少桃心中好奇,剛才也是有意試探,但他卻沒有搭理,隻作不知,繼續雙目炯炯的看著司馬少桃,等著她往下說。

司馬少桃看葉寧死扣著嘴,不肯透露分毫,故而撇了撇嘴,也沒再追問,隻豎起第二根指頭,繼續說著:“第二個是龍字台的擂主——南陽郡主,也就是你的故人知交南華。雖然她的容貌武功皆屬上層,但一來,她有皇家的身份,與你立場對立,絕不可能結為良緣,二來,她屬意於那個天下第一的殺手聶斯容,你是萬萬沒有機會橫刀奪愛的。”

葉寧頗有些興味的摸了摸下巴:“那第三個是誰?我此行匆忙,倒是沒打聽這三位擂主都是何方人士。”

司馬少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豎起第三根手指:“這鸞字台的擂主來頭也不小,說來倒也是你的一個熟人。”

“是誰?”葉寧警惕的瞪著少桃。

“正是當年你惹下的桃花一朵,花迷穀的二當家,孫九鳶!”司馬少桃的眼裡閃爍著幾分不懷好意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