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含珠簪 司馬少桃一灑長袖,儀態萬……(1 / 2)

離暗道口越遠,視線就越發昏暗,三人一摸懷裡,竟是都沒有隨身帶著火折子。

“你這簪子上是夜明珠?”連七咦了一聲,抬手摘下了司馬少桃發髻上的簪子。簪子式樣倒是普通的很,隻在簪頭盤著金鳳,鳳嘴含著一粒明珠,寓意金鳳含珠,雍容和貴。

“先前沒有細瞧,原來竟是金鳳含珠簪,”司馬少桃倒也沒怪連七不守禮法,湊到連七跟前兒打量一番那支簪子,才搖頭歎息,“這樣珍貴的簪飾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給旁人用,明月樓果然是財大氣粗。”

“明月樓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揮霍的。”聶斯容皺了皺眉。

“嗯,”連七竟也難得認真的點了點頭,“明月樓待下素來優厚,但樓中卻一向不興奢侈之風,鬼眼蛇君之流畢竟少數。”

司馬少桃笑笑,沒有回話,在兩個明月樓核心人物跟前兒說明月樓的壞話,她這兩日果真被鬼眼蛇君氣糊塗了。

連七持了夜明珠走在最前,司馬少桃緊跟其後,聶斯容在最後壓陣,三人打點起精神,一路小心著往暗道深處走去。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有將近一個時辰,竟還未出暗道,而且途中連一個人都沒碰到。

司馬少桃直了直腰,頗無奈的感歎道:“有這一個時辰,咱們都能在南山和歸雲莊之間打個來回了。”

“有人!”前方的連七突地停住,側耳細聽。

司馬少桃聽了一會兒,漸漸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

連七回過身,對著司馬少桃點頭一笑:“你果真是金口玉言,咱們還真到了歸雲莊!”

司馬少桃麵上不動聲色,隻跟著連七往前走去,心中卻陡然生出幾分駭然。明月樓竟將暗道直修道歸雲莊內,且不說明月樓是如何瞞天過海修下這條暗道,單單就事論事,也不能不說明月樓心思深沉,居心叵測。

沒走多久,三人就到了一座拱門前,拱門上雕著飛龍翔天,雖做工有些粗糙,但在夜明珠幽光照射下,竟也有幾分懾人的聲勢。連七上前,在拱門四沿仔細檢查了一番,才在飛龍的眼睛處找到幾分玄機。

連七把簪子放到飛龍之眼處比了一下,才低聲一笑:“他倒也沒那麼狠心。”

司馬少桃默然,這簪子是昨晚鬼眼蛇君特意送過來的,雖沒有說今日一定要戴上,但早起梳妝時侍女卻極懂眼色的給她簪在鬂上……

一旁的聶斯容倒是鬆了口氣,鬼眼蛇君雖將眾位使者困於內殿,卻終究還是給了眾人一條生路。

司馬少桃斜眼看著聶斯容,略帶嘲諷的一笑:“聶斯容,難道你當真以為鬼眼蛇君是不忍心毀了明月樓嗎?”

聶斯容驀然一驚,抬頭看著司馬少桃。

司馬少桃冷冷一笑,正要說話,就聽到旁邊一陣機關聲作響。

“二位是準備繼續在這裡敘敘家常,還是現在就出去?”連七轉頭對著二人笑了笑,又朝著司馬少桃揚揚下巴,“葉莊主的比武招親想必還沒進入尾聲,你難道不去看看?”

“我自然是要去湊熱鬨的,”司馬少桃往拱門處走了兩步,才招呼聶斯容,“你也一道去看看比武招親吧,南華……”

聶斯容經這一打岔,又恢複了一臉冰冷漠然:“明月樓內殿還需要有人照應,恕我不能相陪。”說罷,聶斯容微一拱手,就準備沿著來路回去。

連七出聲攔住聶斯容:“難道你準備讓困於內殿的明月樓中人從歸雲莊出來嗎?”

聶斯容想了一想,才點點頭:“那我直接從歸雲莊外城出去,從大道上騎馬回山倒也快些。”

“內殿眾人有殿主擔待,斷不能再生事端。既然諸事已了,那連七厚著臉皮向殿主討個賞,想留在歸雲莊看陣子比武招親,不知殿主可否應允?”連七回身退在暗處,眼底神色莫辨。

“我隻是暫代殿主之位,你無須一口一個殿主的稱呼我,”聶斯容皺著眉,頗有幾分不喜,“而且你我分屬於內外殿,本沒有上下之分,你也不必與我請示。”

連七不置可否,隻點了點頭,對著聶斯容行了一禮。聶斯容也不多做理會,出了拱門就直接往城外去了。

天色有幾分陰陰的,連風都帶了幾分潮氣。司馬少桃拂下被風吹起的長袖,抬眼看著聶斯容漸行漸遠,心中不知為何,竟生出了幾分前路莫測的悵然之意。連七瞅了瞅司馬少桃,看她惆悵半天也不見行動,隻得催了一聲。

司馬少桃搖頭歎了歎,才帶著連七往歸雲莊的比武場走去。

暗道出口處是歸雲莊外城的一處廢棄已久的院子,出門走上幾步,就到了街市之中。司馬少桃竟一點兒不急,一派悠閒的陪著連七一路逛著回到了歸雲莊的內城,也算全了那日要陪連七一覽歸雲莊風光的諾言。

司馬少桃停在歸雲莊練武場的大門之外,瞅著連七有幾分心虛的笑笑:“連公子可以直接從前門進去,裡麵就是比武招親的擂台了。”

連七退後一步,打量了她一番:“你這身衣服就很好,不用回去換了,咱們直接進去就好。”

不待司馬少桃反應,連七上前一步,推開了比武場的大門。

司馬少桃心道不妙,但事到臨頭也沒有反悔的機會,隻得一灑長袖,背於身後,抬首含笑,儀態萬千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