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獨山玉 公子中了迷藥,反被美人劫……(2 / 2)

司馬少桃不禁苦笑,她腳下的畫舫燈火通明,片刻前也是美人彈琴、公子和簫,隻是一個眨眼,公子中了迷藥,反被美人劫了色……

羅煙是殺手出身,若當真要隱藏蹤跡,隻怕她司馬少桃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若是四哥所在。現下當務之急是鬼眼蛇君明明白白告訴她,司馬心柔命在旦夕,若她不能及時找到,那心柔隻怕活不過明天。

司馬少桃握緊了長劍,飛身往船內走去。

客廳、暗室,空無一人。

司馬少桃不甘心,往廚房探了過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見幾個廚子打扮的人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她上前檢查一番,幾個人都是一劍穿喉,隻在喉嚨處有一點血跡體溫猶在。她回身,往甲板底艙看了看,一乾夥夫水手竟是通通一劍穿喉,死了隻片刻有餘。

司馬少桃強自靜下心來,初上船時,羅煙帶著她和四哥進入船艙內,就命青衣小婢奉茶。

三人在船艙內聊了許久,那名青衣小婢才奉上茶,隨即躬身退了出去。之後,司馬少桃發現密室,鬼眼蛇君現身於前,兩相對峙,四哥昏迷不起,那青衣小婢竟又出現,說已完成羅煙的吩咐。

第一次青衣小婢良久才奉上茶來,必定是利用這段時間將畫舫中一乾擋事兒的人殺了,才好整以暇的端著茶送上門來。

那青衣小婢第二次前來,又是為何說了已經羅煙遵照吩咐,完成任務的話呢?

司馬少桃心中猛然一驚,青衣小婢第二次出門隻怕是遵照羅煙的吩咐,把司馬心柔安置在另一個地方了。鬼眼蛇君口口聲聲說,司馬心柔眨眼就要丟掉性命……

可是,這整個畫舫她都來來回回轉了好幾趟,若說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她絕對沒道理拉掉的。

司馬少桃心中雖急,此刻竟是半分力氣都用不上。她氣極,索性啪的一聲將劍扔到一邊,一掀裙子坐在了甲板上。

不遠處,有女子的笑罵聲輕嫋的穿過來,映著畫舫上方淒清的殘月,竟讓人頓生幾分迷離之意。司馬少桃閉了眼,索性將她和四哥從開始發現畫舫到鬼眼蛇君離開的情景再細細的過了一遍,才終於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和四哥自跳板上了畫舫後,船夫順手將二人的小船栓到畫舫後麵。其時,她和四哥在一旁看著,概因這小船是四哥問一個故人借來,四哥自然要關注一下小船的去向。

而羅煙邀請二人上船明顯是應了鬼眼蛇君的要求,她帶二人進入廳內,隻叫人上了茶,就兀自抱了琴彈奏起來,這是羅煙分明不是什麼待客謙順有禮的主人。然而,羅煙當時竟也一臉耐心的等著,直到小船放好,才帶著二人進了船艙……

司馬少桃提劍飛身而起,掠到船尾,將頭往外一探,正看到司馬心柔睜著大眼,仰著身子躺在小船之上。

小船顯然是被人故意鑿了洞,船中的水已淹上了大半,此時司馬心柔全身上下都浸在水裡,隻餘五官還露在空氣中。

司馬少桃不禁釋然一笑,往外一躍,正要跳到小船上,就聽見鬼眼蛇君的聲音陰魂不散的傳了過來:“美人姐姐果然還是找到了。”

鬼眼蛇君高高站在桅杆頂端,一身月白中衣,式樣雖簡單,此刻映著江天月色卻顯得格外雅致。江風吹拂,鬼眼蛇君長發翻卷,一頭墨染般的黑發在白衣與夜色的掩映之下,竟透露出幾分彆樣的風致。

司馬少桃凝神不語。

鬼眼蛇君輕抬起雙臂,月白色的長袖與墨染的長發一同翻飛在高高的紅樓畫舫之上,月色清寒,江水悠悠。

鬼眼蛇君衝著司馬少桃展眸一笑,仰麵後躺,竟是直直從數丈高桅杆之上傾了下去。

司馬少桃靜靜站著,等著鬼眼蛇君的落水聲,可惜等了一會兒,卻終究沒有聽到那陣悅耳的聲音。她不禁搖頭歎著,果然禍害遺千年,這鬼眼蛇君怎麼折騰都死不了啊!

司馬少桃轉身,正要跳到小船上,倏忽之間,聽見一陣烈火迎風劈啪作響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船艙中竟在一瞬之間就燃起了滔天烈火。火勢洶湧,此刻竟乘著風勢,幾乎將整座船淹沒。

畫舫中憑空少了數十條性命,為求省事,放一把火毀屍滅跡,果然是殺手的作風。隻不知這放火的人是羅煙,還是鬼眼蛇君。

司馬少桃不再遲疑,縱身一躍,伏在小船上,出手如電,解了司馬心柔的穴道,隨即扶起她的上身。

司馬心柔握住少桃的手腕,急急問道:“鬼眼蛇君呢?”

不待司馬少桃回答,司馬心柔輕咦一聲,反手扣住少桃的手腕,皺著眉道:“胡鬨,你的藥多久沒有喝了?舊病沒壓下去,體內還有餘毒未清,你這手臂上是什麼時候受了傷?怎麼也不好好包紮一下?”

司馬少桃很是佩服,心柔隻診了這一小會兒的脈,就能把她身上一乾老病新病,內傷外傷,全都摸了個一清二楚,一代毒醫之尊果然名不虛傳!

司馬少桃隻來得及含糊的應了一聲,就聽見畫舫之上火勢隨風之勢呼呼大作,鼻端更是一股子濃且重的煙熏味兒。

“你可會鳧水?”少桃開口問道。

司馬心柔一愣,搖搖頭。

司馬少桃也不作解釋,抬手一扣船舷,往外一壓,船頓時底朝天翻了過來。司馬心柔才反應過來,隻來得及驚叫一聲,就徹底沒入水中。

畫舫在幾乎同時轟隆一聲爆裂開來,火焰騰空而起,燒焦的木頭也跟著飛射向四麵八方。

赤水河上頓時安靜下來,片刻後,所有的人一湧而出,齊刷刷擠在甲板上,一個個交頭接耳,有的還做歎息狀:這又是哪家的女兒不安分,才藝不濟也就罷了,怎麼也敢來赤水河獻醜,當真是嫌命太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