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香房 連七傾慕於她,特地不遠千……(2 / 2)

羅煙竟也不惱,聲音冰淩淩像山泉流過:“我雖算不上是樓裡頂尖的殺手,但這幾年也為明月樓做下了不少買賣,即使按人頭來算,我也早就還了明月樓當年的收留之恩了吧!”

連七搖開扇子,款款搖上一搖,衝著司馬少桃笑笑:“其實,我拿著扇子也還頗有幾分風流瀟灑的書生模樣,南木賢弟,你說對不對?”

司馬少桃不置可否,現下羅煙在跟連七不動聲色的交鋒,她才不願在此時踏入雷池。若是她此刻輕涉險地,隻怕一會兒非但打探不到消息,還要徒惹一身騷。

羅煙目光一閃:“不知連主事這般苦苦相逼,究竟是何道理?”

連七終於抬頭衝著羅煙一笑:“羅煙姑娘說這話就是生分了,你身為明月樓股肱之臣,現如今雖另起爐灶,但明月樓念著羅煙姑娘辛苦多年的情分,自然是要派人來捧一捧場的。”

羅煙一手持著錦帕,輕輕撕扯:“連主事當我是剛入門的雛兒呢,明月樓講究恩債兩利。現如今我能還了明月樓的恩情,除卻了一身孽債,就已是慶幸不已了,哪敢承明月樓的情為我捧場!”

連七狀似為難的將扇子轉來轉去,糾結良久才道:“果然羅煙姑娘慧眼如炬啊,我此行前來易紅軒,其實並不是以明月樓主事的身份。”

司馬少桃咦了一聲,難道連七竟也得知了四哥要於明日成親一事了嗎?

羅煙狀似無意的瞟了司馬少桃一眼,斟酌一番,才張開一臉笑容道:“既然連公子並非為了公事前來,那咱們一切都好商量,不知連公子有何見教?”

連七合上扇子不說話,隻端著下巴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司馬少桃。

司馬少桃頓時心中生出幾分不測的感覺,然而連七卻隻是笑道:“南木賢弟,為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司馬少桃下意識的問道。

“還記得當年跟我們一塊兒逛青樓吃花酒的四少蘭儔嗎?”連七一臉莫名的笑意。

司馬少桃配合的點了點頭,隻聽連七笑道:“南木賢弟,咱們的司馬兄可是要不日成親了,所娶得佳人就是你麵前的這位羅煙姑娘!”

未等司馬少桃作答,羅煙以帕掩口,輕笑道:“原來南木公子竟是蘭儔的舊識,羅煙不識尊顏,竟是得罪了。”

羅煙站起身來,衝著司馬少桃斂衽一禮,司馬少桃也慌忙起身回禮。

司馬少桃坐回座上,心中滿是狐疑,連七確實是跟四哥有舊,但二人交情當真好到讓連七拋下明月樓中一應事務,趕到這千裡之外的江南為四哥道一聲新婚之喜嗎?

“我跟南木公子當真有緣,隻第一眼見就有似曾相識之感!”羅煙滿麵含笑,眼中卻帶著深究。

“想來你我緣分匪淺,若非你早已是蘭儔兄的命定佳人,我定要跟羅煙姑娘好好敘一敘這曠世難得的緣分。”司馬少桃刻意將聲音壓的粗些,麵上卻是一副風流模樣,跟羅煙恣意調笑。

二人相對而視,眉目含笑,竟當真如郎有情、妾有意,隻情至濃時竟轉至愁腸,徒恨未能相逢未嫁時。此時空空落花,澹澹流水,花不能為伊人簪,水不能為郎君飲,真是愁煞個人!

一旁的連七甚覺不適的咳了兩聲,欠起身道:“不知司馬兄現在何處?我們三人已有好些日子未能聚首,此番正逢司馬兄的好日子,那咱們揀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在這易紅軒擺上一桌,暢快喝上一場如何?”

司馬少桃心中算計,四哥離開已有半個時辰,既然到現在易紅軒都沒有動靜,那小憐跟四哥想必已經安然離開。想到這兒,司馬少桃也就安心應了聲好,隻看羅煙準備作何反應。

羅煙用手帕托著茶杯,端在手裡,伸出食指在杯沿上輕輕打著圈子:“蘭儔這幾日水土不服,身體頗有不適,我已經服侍他歇下了。”

司馬少桃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心內暗笑。

連七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叨擾,南木賢弟,咱們就先行告辭了吧。”

司馬少桃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就跟著連七起身。

羅煙微微一笑:“易紅軒煙花之地,羅煙不敢相留。”

三人言笑晏晏的起身,一派賓主儘歡的祥和模樣。司馬少桃跟連七笑著應了羅煙明日婚宴上的邀請,羅煙也一臉嬌羞的回應著二人的調笑。

連七跟司馬少桃一腳剛跨出門,就見幾個護院去而複返,急匆匆的奔到羅煙麵前。

羅煙心下一跳,為首的護院附在羅煙耳邊私語了幾句,羅煙頓時神色大變。

司馬少桃心道不好,隻怕這些護院已經發現四哥逃走,她雖也想立馬離開這風波之地,但無奈一旁的連七狀似無意,卻全然封住了她所有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