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家宅不寧,家門不幸?……(2 / 2)

然而司馬洛亭雖在商場上一向秉承著無奸不商的風尚,但為人秉性卻是再正直不過的了,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司馬洛亭也斷然不會將司馬家跟邪魔外道扯在一起。就連她這個自逐出門的七妹,司馬洛亭都不願跟她多說一句話,生怕玷汙了司馬家的門楣。鬼眼蛇君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勾搭不到司馬洛亭。

鬼眼蛇君將手中白底荷花的瓷瓶遞給了司馬少桃,抬著頭對她甜甜笑道:“美人姐姐隻管放心,阿狸還等著兩三年後,美人姐姐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心頭血呢,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跟美人姐姐作對?”

司馬少桃打開瓶塞,將瓷瓶湊到鼻端聞了聞,這些年來她久病成醫,雖然配不出解藥,但也好歹能辨彆出這所謂解藥中究竟有沒有毒性。她挑了挑眉毛,有些詫異的看著鬼眼蛇君:“這可是千年的靈芝,你倒也舍得拿出來給我配解藥。”

鬼眼蛇君卻隻是笑笑,伸出白淨細嫩的小手,抬起長長的袍袖做了個請的姿勢。司馬少桃也沒再追問,抬腕將瓷瓶裡的幾丸解藥都倒在嘴裡。解藥入口即化,辛辣中有幾分甘涼之味,倒是沒有尋常解藥的苦澀味道。

“這解藥也是難得的補氣養血的補品,現在離正午還有一個半時辰,美人姐姐不妨打坐修煉上一陣子,也算不辜負阿狸做這解藥時費的一片苦心吧。”鬼眼蛇君盤起腿坐在石凳上,托著下巴道,“美人姐姐放心,阿狸在這裡守護著美人姐姐,絕不會讓旁人打擾。”

司馬少桃也知道這補藥難得,但是修煉時一旦被外界打擾,輕則走火入魔,重則丟掉性命。鬼眼蛇君口口聲聲說要跟她交易,但如果他趁此機會對她發難,剜了她的心,取了她的心頭血揚長而去,她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真的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鬼眼蛇君一眼看穿了司馬少桃心中顧慮:“若是你走火入魔,岔了氣血,仙人笑也會隨之散入全身各脈,到時候我就不單單要取你的心頭血了,隻怕放掉你渾身上下所有的血也未必能集全足量的仙人笑。”

深街古巷本就人跡罕至,更何況這處宅院荒廢已久,院中除了幾株高可蔽日的樹木,就是幾乎半人多高的雜草爬滿整個院子。司馬少桃沒再遲疑,將手中的白底荷花的瓷瓶放在一邊,就坐在鬼眼蛇君斜對麵的石凳上,開始盤膝修煉。

日頭漸漸移至頭頂,雖然濃蔭蔽日,院中隻有斑駁的樹影投在地上,但院子裡還是平添了幾分暖意。

良久,司馬少桃睜開眼,正看到鬼眼蛇君一眼不錯的盯著她看。司馬少桃不禁愣了一愣,才回過神來,問道:“這半天沒有人偷襲嗎?”

“沒有,”鬼眼蛇君善解人意的笑了笑,“現在離正午隻剩下半個時辰,美人姐姐若是覺得好些了,咱們不妨現在就往司馬家趕路,怎麼樣?”

司馬少桃點了點頭,跟鬼眼蛇君一前一後離開了荒宅。

司馬家在江南經營數代,早已成為當人不二的江南魁首。司馬圖南當年橫掃南方商界,絲綢生意可謂一家獨大。後來司馬圖南成親,略分了一些心思在嬌妻身上,才算是給了其他的絲綢商家一點活路。

司馬圖南寵煞了嬌妻,因南玉素愛竹樓吊舍,司馬圖南就特地在自家園林中辟出一塊地方,花重金搜羅了各地竹子,整整耗時三年,為南羅建了一座竹園。司馬家的兒女自小就會被分到一處獨立的院落,除非逢年過節,否則絕不會允許擅自進入母親的竹園。

不過,司馬少桃和鬼眼蛇君此行終點宗室祠堂倒是離竹園相去不遠。

因當年竹園起建時,司馬家宗室祠堂正好翻修,司馬圖南一則為了兩處同時施工,離的近一些也方便修建,二則宗室祠堂在整座園林的最深處,竹園最緊要的就是一個幽靜,選在此地也甚合南玉的意思。故而,司馬家的家主司馬圖南就將自己的新居建在了祖宗祠堂的左近。

司馬少桃和鬼眼蛇君並非花太多時間就潛入了司馬家。顯然,司馬洛亭小心謹慎的很,特地派遣了不少朱衣死士埋伏在暗處。雖然司馬少桃離家數年,司馬家的各處布局都有了變化,但幸好這幾年的風水師沒有換人,司馬少桃還是憑著少時的記憶,輕鬆躲過了藏在暗處的朱衣死士。

已近午時,司馬家的氣氛明顯比平時緊張了幾分,然而自從司馬圖南將家主之位傳給老五司馬洛亭之後,司馬圖南就再沒有公開露過麵。

即便是今日,司馬家自逐出門的小女兒重又踏入家門的時刻,司馬圖南依舊沒有露麵。

宗室祠堂的外廳中,司馬洛亭狀似清閒的烹茶品茗,司馬家半數以上的朱衣死士將整個宗室祠堂圍了個水泄不通。堂前院中,道路兩旁的青草地上,齊刷刷站滿了腰佩長劍、滿身殺氣的朱衣死士。茵茵的綠草地,被一片肅殺的朱紅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