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皇上。”琅嬅目視皇帝離去，如懿，出來就出來吧。最緊要的金玉妍，這些年，她也算是忍夠了。

次日中秋團圓夜宴。嬪妃們見如懿照常以嫻貴妃身份出席，前日裡趾高氣揚的玉妍反而默默無聲，一時也不敢多加揣測，隻是如常般歡笑飲宴。

筵席上絲竹歌舞的迷媚間，琅嬅以雍容清遠的姿態，含著得體而溫煦的笑意麵對如懿或疑惑，玉妍或警惕的目光。

到了十六那日，琅嬅陪著皇帝在養心殿一一賞玩各王府公侯家送來的節禮。皇帝尤喜歡一個琺琅內繪童子賞春的鼻煙壺，叫人賞賜給了和親王弘晝。另有一對金鳳出雲點金滾玉合歡步搖，最是精美不過，皇帝親手簪在她的青絲之上，含笑道：“合歡寓意兩情歡好，朕替你簪上，再合適不過。”

此時，進忠捧著一張紙進來道：“皇上，奴才用刑下去，貞淑依舊不肯招供。倒是奴才詢問了一些與她親近的宮人才推得些消息，理出這份供狀。貞淑習過書法，又懂醫道，所以才成為嘉妃陪嫁。貞淑咬死了什麼也不肯招供，隻說是不滿嫻貴妃跋扈，因此才誣陷嫻貴妃。”

“嫻貴妃跋扈？”皇帝瞥了幾眼，“她一個小宮女如何能辦得這般滴水不漏啊。”皇帝隨手將紙拋擲於地，冷冷道：“貞淑懂得醫術，學醫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進忠，傳旨六宮，嘉妃金氏驕恣妄為，不睦六宮，降為嬪位，禁足於啟祥宮思過。”

琅嬅撫摸著發髻上冰冷的金線綴珠流蘇，心有戚戚：“皇上，嘉妃心思狠毒，可她還懷著身孕，快要臨盆了，這……”

“她以為有了孩子就萬事大吉了嗎？”皇帝冷笑連連，“有她這樣的額娘，哪裡配養育阿哥。毓瑚，立刻著人領回四阿哥，送去擷芳殿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