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毯子。”

莉莉：……

她又是一陣小跑，把自己裹得跟隻熊一樣才開始在聖誕樹前忙活起來。

晚飯前，兩個女孩看著打扮得五彩繽紛的聖誕樹，擊了個掌以示滿意。

莉莉還有些低燒，吃完飯便回房休息了。剛躺下，有人敲門，她懶洋洋地喊了聲請進。

隨著腳步聲靠近，她聞到了一股藥味，以為是伊莎貝爾端著藥進來督促她喝藥。

她二話不說開始耍賴裝睡。

進來的人在她床前站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不知道在想什麼，莉莉剛想偷偷睜眼看看，耳邊響起一個冰涼的聲音，“起來喝藥。”

利威爾踢了踢床沿，示意她彆耍賴。

莉莉無奈坐起了身。利威爾踢床的動靜驚到了掛在臥室床邊的鳥籠，那隻烏鴉立馬啾啾地叫，像是在表達睡覺被打擾的抗議。

利威爾冷冷地撇了那隻鳥一眼，啾啾聲立馬停止。這鳥也是個鳥精，家裡四個人它誰也不怕，就怕利威爾。

莉莉今天心情特彆好，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竟然有膽子和利威爾耍起了賴，“這個藥太苦了，我今天能不能不喝？”

利威爾那個冰塊臉完全不為所動，“不能。”

她仰著頭，大概是生病讓她本來機靈的腦子突然變得和伊莎貝爾一樣，本來是心裡想的話突然脫口而出，“那利威爾大哥能不能喂我喝？”

話音剛落，利威爾的臉色立馬黑了，感覺下一秒就能連藥帶碗扔她臉上。

“我錯了我錯了，我喝我喝。” 她趁利威爾還沒發作，連忙端著碗捏著鼻子一股腦喝了下去。

喝完立馬吐著舌頭吸氣，想散去嘴裡的苦味。

利威爾看著她這個滑稽的樣子，伸手遞到莉莉麵前，在他的掌心躺著一顆糖。

莉莉愣了一秒，立馬接過扔進了嘴裡，甜味驅散了苦味，她好奇地問，“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哄伊莎貝爾吃藥的？”

利威爾不置可否。

伊莎貝爾可比她乖多了，起碼不會趁人不注意就把藥倒花盆裡。

屋內沒開燈，借著客廳透進來的光，莉莉口中咬著糖，清秀淡漠的眉眼這一刻終於有了十五歲的樣子。她笑起來的樣子其實更好看，衝淡了身上的清冷，惹人憐愛。

大概是被她的笑容蠱惑，利威爾彆扭又不習慣地開口，

“聖誕快樂。”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聖誕到底是個慶祝什麼的節日。

那雙深色如曜石的眸子看向他，彎彎如月牙，“聖誕快樂，利威爾大哥。”

等利威爾走出了臥室後，她口中的甜味還留有餘香。

她看了眼角落的鳥籠。因為一直喂食的關係，那個福袋裡的穀物已經消滅了大半。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生活在地下街好像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