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伊莎貝爾:???
笑聲戛然而止。
法蘭恨不得把剛才自己的問話再塞回嗓子裡。伊莎貝爾則被她嚇得悄摸打量著利威爾的臉色。
她大哥的潔癖程度是出了名的變態,敢當著他的麵說他臟,她都怕下一秒莉莉會被利威爾直接拽著衣領扔出去。
“你是想拿回去還是我直接幫你扔了?”
反倒是莉莉臉色全然不變,心平氣和地問他。
我滴怪怪,這姑娘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
法蘭用眼神問身旁傻了眼的伊莎貝爾。
伊莎貝爾以為下一秒就會對莉莉動手的利威爾,卻似乎一點都沒動怒。一句話沒說,隻是從莉莉手上接過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隨手扔進了洗衣服的簍子裡。
莉莉轉身又進了房間,而利威爾繼續在客廳乾自己的事。剩下法蘭和伊莎貝爾兩個人麵麵相覷。
“大哥他……也吃錯藥了?這都不生氣?”
伊莎貝爾哆哆嗦嗦地問法蘭。
“不知道啊,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莉莉之前不是挺怕利威爾的麼?咱倆是錯過了什麼?”
法蘭也摸不著頭腦。
接下來的兩天,這兩個人全然當對方不存在一樣,明明住在一個屋子裡,說話也隻跟法蘭和伊莎貝爾說。
第三天的晚上,三人帶著立體機動裝置準備出門時,莉莉也穿著立體機動裝置跟了出來,手上拿著那隻鳥籠。
籠子裡的烏鴉大概是察覺到了自由的氣息,啾啾啾啾又開始叫喚了。
法蘭眼尖,看到了這隻烏鴉的爪子上隱秘地綁著一張信箋。但他沒有出聲。
飛行的時候,原本一直飛在利威爾旁邊的莉莉今天也換了位置,換到了伊莎貝爾旁邊,離利威爾遠遠的。
伊莎貝爾知道莉莉準備放飛這隻鳥,養了它這麼久,還挺舍不得的,臉上有點傷心。
四人準備找個離地麵最近的洞口再放,怕這隻看起來就不怎麼聰明的鳥在地下街迷路,找不到回天空的方向。
莉莉今天的態度也古怪的很,一連換了幾個洞口,非說離地麵還不夠近。
“祖宗,這裡真的是最近的洞口了,再近樓梯通道處也不用收費了,直接讓人在下麵架個梯子就能爬上去了。” 一連換了幾個地方,就連法蘭都有些累了,喘著氣說道。
莉莉終於不說話了,她抬頭望著天空,又側著臉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利威爾。
就好像她在等著利威爾說什麼。
可利威爾全程都沒看她,臉上還是嫌麻煩的表情,似乎在催促她要放趕緊放,他沒多少耐心了。
伊莎貝爾最喜歡小動物,此刻眼淚汪汪地和烏鴉說著道彆的話,然後於心不忍,跑到一旁去和山洞內彆的熟人聊天去了。
莉莉最終還是打開鳥籠,抓著烏鴉的爪子把它拎了出來,可就是遲遲不放開手。
法蘭以為她是和伊莎貝爾一樣不舍,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等它到了地麵,會找到其他朋友的。留在這裡隻有它一個人,才是孤獨啊。”
莉莉點點頭,她摸了摸烏鴉的羽毛,然後將它舉到空中。
剛要放手時,一旁的伊莎貝爾卻突然和一個男人打了起來。她張牙舞爪不服輸的樣子,把那個男人嚇得連連後退。
“你也是個祖宗,你又是在鬨什麼?”法蘭頭都大了,連忙來拉架,男人罵罵咧咧轉身就走了,伊莎貝爾卻還不過癮,要不是法蘭攔著,她還要再上去踹一腳。
“他說大哥壞話!下次要是再讓我見到他,我還打他!”
“哦?說我什麼壞話?”
利威爾一向不管彆人怎麼看他,地下街關於他的流言蜚語太多了,他從不放在心上,隻是看伊莎貝爾氣成這樣,隨口一問。
“他,他說,大家都在傳,說,說大哥不舉!” 伊莎貝爾憤憤然的語氣,全然沒看到一旁的法蘭和利威爾變了臉色,“說大哥上次去妓院花了錢,卻隻找人聊了會兒天。還說大哥隻會打架,這麼多年沒女人原來是因為不行……”
說著說著伊莎貝爾自己聲音也小了下去,偷瞄了幾眼利威爾的臉色,然後又大聲及肯定地說道,“他才不行呢!我大哥怎麼可能不行!大哥最行了!”
她越說利威爾臉色越黑,最後直接讓法蘭給捂了嘴,她還在“嗚嗚嗚”,似乎想再補救一下。
三人說話間,身後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和一陣抗議的鳥叫聲。
他們回頭,卻看見莉莉把那隻烏鴉又塞回了籠子裡。
伊莎貝爾好不容易從法蘭手裡掙脫出來,跑回了莉莉身邊,“咦,你怎麼又把它裝回籠子裡了?你不放它了嗎?”
不知道為何,莉莉此時的心情卻突然好了起來,眼睛裡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卻還是假裝慈愛地看著籠子裡的鳥,“這小烏鴉翅膀還沒長好,飛不了太遠,要是還沒飛到地麵就掉下來,那我們不就白養它這麼久了”
烏鴉:???
它講不了人話,隻能大聲啾啾啾地抗議,一邊使勁撲騰著翅膀,似乎試圖證明它的翅膀已經長得不能再好了。
伊莎貝爾手伸進籠子摸了摸它的翅膀,嘴裡小聲嘟囔著,“都養的這麼胖了還沒長好,這鳥也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的鳥這次叫的更淒慘了。
莉莉全當沒聽見一般,收起鳥籠走出了山洞,看向另外兩人,“回家嗎?”
四人飛往家裡的路上,利威爾看了一眼伊莎貝爾身旁的莉莉,她的嘴角微微上揚,就連眉眼都洋溢著開心,像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利威爾第一次有些摸不透這個女孩的心思。
屋內她的福袋裡,穀物已經快見底了。
留給她的時間沒有多少了。
這是他準許的機會。
可莉莉卻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