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飛雪城外蓑笠翁,寒江苦水幾相持……(1 / 2)

飛雪城外蓑笠翁,寒江苦水幾相持。偏偏桃花此時墮,吹笛琴聲更傷情。

佛曰:一切恩愛會,無常難九得。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這時,一位女子的笛聲奏響了江湖水上,淒涼卻不失壯麗,克製卻不約得試探,不論是多喧囂極樂之人都會淚染,除了那位坐在那蓮花上的僧人手握佛珠,念著佛語。

時光穿梭到七年前,

這一天烏雲密布,天降烏雷,引得人紛紛丟囊棄物,跑至家中。而我身為楊將軍的幺女,本應該是在家中習武論劍的,卻在師父眼底下溜了出去,跑到小鎮上去玩耍。

而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成功,所以,今天,七歲生辰日的楊若塵格外開心。

但不知老天為何和我過不去,打雷又下雨,我又沒有帶雨傘。我跑了七條街才到集市,要回去不甘心,想回去也沒有辦法。而這時,有一位少年僧人走了過來,隻見他打著一個油紙傘,手裡拿著一串佛珠,心裡一直默念著佛語。

隻見,他這時候說道:小施主,為何在雨中不動。

而我此時心情煩躁,懶得理他,便隨口說道:就隨便走走。

而他也不說,一直跟在我後邊,就這樣我逛了四條與楊府反方向的街道。

突然,我問他道:你可是鴻卓寺的僧人。

正是。

而又過了三條街,我再次傻乎乎問道:你為何一直跟著我後邊,要不是你是和尚,我都會懷疑你對我不軌。

而他則不在意,保持聲色地說道:佛為萬靈,其不分男女,善惡,高低。

我聽著,開始仔細打量著他說道:若你和秦檜之間隻能活一位,那你會選擇誰?

隻要他誠心悔過,生死於我如鴻毛。他說道。

我說道:俗人在死麵前都會懺悔,都會信神明,但他們信神明都不是為蒼生,而是為了自己的欲望和解脫,好似一切罪過都可抹去。你又如何辨彆他是真的悔過與假的求慰藉。

這時,兩人都靜默無聲,直到良久後,他說道:既然佛能帶給他慰藉,便是緣分與天意。

而我笑道:這要是換我父親,大概走就被你氣炸掉了。

而他說道:楊將軍於家國無愧,對英雄二字無愧,隻是貧僧與他路數終是小同大異。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父親是楊將軍。我詫異地問道。

天意與緣分。他良久後答道。

那你看看我又沒有把你猜對,你的法號是不是“覺羅”。

正是在下。他說道。

而這時天晴了,雨前緣分晴時景,雨後天意斜陽來。

緣分與天意是他們的相遇和相知。這一天,這位七歲女孩便找到了她的終身摯友,而十歲男孩則找到了他的此身牽掛。奈何晴時風景不饒人,倆小慧童分離難。

這時,他對我說道:姑娘如此聰慧,日後定能照天下太平。覺羅願佛祖保佑姑娘。

哦對了,要不以後你就叫我若兒吧。我說道。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那般聰慧,但還是忍不住地歡喜。

但他卻沉默了許久。

你可彆誤會,大家都這麼叫我的。我打趣地說道。

但最後,隻換了他一聲:楊姑娘,我要回法寺了。

而我也不多說了,隻是雙手合十和他同時鞠躬。把對他的歡喜藏在了心裡,可奈何眼前人是心上人,但心上人的心裡要容下百納海川,各種仙靈。

小姐,小姐。紫嫣來救小姐了。小姐將軍還沒有來,快點跑。而她跑著跑著,就摔了一個狗啃泥。我不免被她逗笑了。

第二日,本來,師父照樣教我武功。但這時候,他說道:昨日,你生辰,為師為了假裝不發現你逃跑,真的付出了很多,誰知道下雨了,咱們小若兒肯定沒玩夠,對不對。

其實心裡還是覺得昨天是很開心的,但我依舊撅著嘴說道:對呀。

所以,看在我們小若兒,這五年來勤學苦練的份上,決定放你三日假,怎樣?

而我卻口裡一直在算數,說道:三日,一日十二時辰,三日便是三十六時辰。一年有365日,平均下來,十天便得空1時辰。

師父,您說三日是不是36個時辰。

是呀。他答道。

那一年365日,若將十日便是一時辰,是不是。

那您能不能十日便給我1時辰去遊玩。

理論上,確實如此。

而我心裡暗樂著想著,師父師父,你真聰明,你將睡覺的時間4時辰忽略了。

那就這樣定了。我說道。

好,師傅說到。那時候師傅歎氣又笑,仔細想想,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小竅門。

十日後,我練完早上的武功,便向師傅說道:師傅,你等我換好衣服再計數。而我將昨晚便選好的衣服穿上去。隨後,便拉著師父到門檻邊,做好預備姿勢,說道:師父,我開始跑的時候,才能計時。

而我說到跑的時候,但門檻卻把我絆倒了。我於是包著膝蓋,鬼哭狼嚎。但是,想到“覺羅”,便一橛一拐地往外跑去。往來的人看著灰土臉的我則哈哈大笑。

轉眼間,我便到了寺廟。隻見那寺廟隨簡陋卻威嚴,使路過的人的聲音都不由得的壓低。而此時我也整理衣擺,往寺廟裡頭走去。但這時一位僧人卻把我攔住,說道:施主,所來何事。

我來找一位法號“覺羅”的小僧。

原來如此,不過此時,寺內是弟子法會。恐怕施主無法進寺內了。

但此時,我便焦急起來,我苦練十日武功,想見一人麵卻如此不易。真是不公。但隨即轉念一想,若我假扮成寺廟中的一位僧人不就可以了。

隨後,我便急匆匆地告彆僧人,自己翻過圍牆,到處遊蕩,突然看到了一件濕漉漉的僧衣。隻見這僧衣與彆人的不同,閃閃發光的。果然是天助我也。

隨後,便不管了,將衣服直接套在身上,隨後,抖了一抖,衣服也乾了五分。隻是這衣服穿在我身上向裙子一樣,我走路時還需要提著它走。不過一想到要見到覺羅,我便不由得地高興。

後來,我便找了一個極其不顯眼的地方坐了下去。

可覺羅卻坐在最前排。欸等一下,為何父親和娘親坐在他們的對麵,不是說“內門弟子”嗎?

而不知不覺,法僧講法已到有一時辰,而我望著覺羅也有一時辰。而覺羅在中途其實瞧過我一眼,隨後,便皺眉轉起了佛珠。

他是厭惡我了嗎?我憂愁想到。

這時,父親也忍不住佛經了,便處處動來動去的。娘親卻瞪了他一眼。隨後,父親連一根針的聲音也不敢發了。

後來,那僧人突然讀了個與“起身”的諧音字。隨後,我便迷迷糊糊的起身。但好在,大約十五個人與我一同起身包括我那寶藏父親,而母親則是一把手把他拽了下來。

而這時候,法僧似乎毫不意外的說道:十六個僧內弟子。

若你們可以將我前兩句給講出來,我便可以寬恕你們,不然,則罰禁食三日。

而這時候,他們則七七八八地講出磕巴的梵語。而我又不知道如何說梵語,最後到我的時候,隻好硬拚出一個句子。

但,說完後,哄堂大笑。

而這時,法僧嗬斥道:佛祖境地,爾等怎可如此狂妄,之後全員一日不許吃耑。

而他則問我道:你可知道你身上衣物是濕的。

我認命地說道:知道。

與此同時,這漢語聲音一出,父母皆看向我,隨後默契地捂住了臉。

那你可知道這件衣服是誰的。他問道。

定是一位高僧的,您看這邊邊角角都是帶金子的布料。我說道。

而自這句話後,全場突然達到冰點。

這不是僧人的衣服,是佛像的遮擋服。他說道。

而我則毫不知情地回到:噢,我知道了。

那披的人便是佛,怎是你這種人能褻瀆的。那位佛門長老的弟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