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歌?挺好聽的,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我低下頭笑笑:“八阿哥過獎了,奴婢隻是閒來無事隨便亂哼的,那曲子是奴婢聽彆人唱過,覺得淡雅清幽,便記了下來,曲名是《花木蘭》。”
“花木蘭?你說的可是隋恭帝義寧年間,那個女扮男裝,代父從軍,征戰疆場十二年,屢建功勳,唐代時追封為‘孝烈將軍‘的奇女子?”我笑著點點頭,“八阿哥懂的可真多。”我是說實話,我雖然一直知道木蘭代父從軍,卻從來都不知道花木蘭究竟打了多少年的仗,更不知道她被追封過‘孝烈將軍’。
他一個小孩竟然那麼清楚,著實稱得上淵明。他聽到我讚揚他,臉又微微紅了,吟道:“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一首《木蘭辭》被他念得鏗鏘有調,我坐直了身子,也接著將剛才沒唱完的曲子唱了。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我疑惑的看著八阿哥,他皺皺眉頭,似乎不滿有人打攪這清靜,我笑了笑拉他離地,兩人一前一後朝亭子走去。
離亭子還有一段距離,就聽到一聲尖叫,八阿哥和我對望一眼,忙加快了腳步。
“你個死丫頭,還敢還嘴,你不要命了!”“夏姐姐,您就饒了我吧,我還趕著去給主子們送東西。”一個細微的聲音連連求饒。“送東西?哼!那敢情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那個討厭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比剛才高了一個分貝。“夏姐姐,求求你了,你饒了吧。”
等到我們趕到亭子的時候,隻見一個穿著普通宮服的小宮女滿臉通紅,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裡打轉,另一個則一臉得意,不用說就知道誰欺負誰了。還沒等我們開口,一臉得意的那個宮女揚起手“啪”的一聲打在小宮女的臉上,小宮女站不穩,身子向前傾去,雖然穩住了身體,可手裡的綢緞布匹“劈裡啪啦”的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