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國光像往常一樣早起鍛煉,並沒有注意到書桌上的小盒子,也並沒有特彆在意秦蓮不在的事實,隻以為他是早起做早餐去了。直到跑完步回家,喝完秦蓮特製的梅子茶,卻看到端著早餐出來的是自己的母親,才發覺奇怪。
“媽媽,阿蓮呢?”本是隨口的一問,卻發現母親麵帶猶豫,似是不想說,又或者是不知如何開口。“發生了什麼事嗎?”手塚國光看向正在看晨報的父親。手塚國晴卻隻是不發一言的,拿高了手中的報紙,擋住兒子的視線。
手塚國一咳了兩聲,才正色道:“先吃早餐。”原以為會聽話的孫子卻突然站了起來,目光緊緊的鎖著自己的爺爺,“爺、爺,告、訴、我,阿蓮呢?”手塚國光有種預感,如果現在見不到阿蓮,或許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手塚國一麵上嚴肅,兩眼卻微微眯起,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先兆。搶在父親前麵,手塚國晴首先發話:“小光,怎麼能這麼和爺爺說話?道歉。”
手塚國光一愣,咬了咬下唇,卻不敢再造次,“對不起,爺爺,冒犯您了。”手塚國一放下筷子,冷哼一聲:“你眼裡除了秦蓮,還有我們這些長輩嗎?”頓了一頓,再次開口:“國光,你太大意了。放學自己去道場領罰。還有,秦蓮已經離開了,至於他在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說完也不管他有何反應,慢慢的離開了餐廳。
手塚國光腦中一片空白,不斷回蕩著剛才爺爺冰冷的話語,“秦蓮已經離開了”、“離開了”,他已經……離開了嗎?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又是懷著何種心情打開那個書桌上的盒子的。
他隻記得當自己回神時,那封秦蓮留給他的,簡單的寫著他身世的信,已經被自己捏的皺起。他明白自己不該怪任何人,就像秦蓮信裡寫的那樣,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質問自己的家人,為什麼他們全都知道,卻要瞞著自己一個人,想要明白的問他,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的想法就擅作主張?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被爺爺丟進道場,直到那些人的拳頭不分輕重地落在自己身上,直到他想起秦蓮信裡的最後一句話:相信我,小光,我會回來的,當我有能力保護我自己的時候,我會回來的。
手塚國光揮臂擋住落在身上的拳頭,不理會身邊一堆人詫異的眼神,緩緩地從地上站起,然後蹣跚的走向自己的爺爺,跪了下去:“對不起,爺爺,讓您失望了。”手塚國一眼含欣慰,臉上一如既往的嚴肅:“知錯就好,自己下去領罰。”“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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