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爾森的反擊 早年時所受的教育如果……(1 / 2)

貴*******師 空燈流遠 3965 字 10個月前

早年時所受的教育如果要作為人的武器,取決於一點——用與不用。

艾葉堡公爵隻是柯帝士還給他的一個虛名,實際權力需要安德爾森自己一點一點爭取。巨龍戰隊籌建總指揮的頭銜宣告安德爾森對文森特的勝利,意味著他從最初文森特需要的“優秀藥師助手”的附庸關係變為平等關係,名義上說安德爾森甚至還更勝一籌。文森特明麵上沒有說什麼,依舊禮貌謙讓,背地裡使手段安德爾森就管不著了。

恢複公爵頭銜意味著賽斯手中楓葉郡每年上繳領主的賦稅需要分到安德爾森名下。這好比獅子口中奪肉,其間凶險可想而知。安德爾森做足了應戰準備。國王陛下的堂弟,新進受寵,恢複公爵爵位,授予巨龍戰隊總指揮職位,至今單身——這些是安德爾森重新進入丹頓上流社會最好的名片。出於報複心理,他做的事情幾乎專門針對賽斯,有時候甚至是怎麼能妨礙著他怎麼來——他結交反對賽斯和皇家騎士團的老派權貴,拉攏尚處於底層的中間派新貴,人們都知道隻要站在賽斯對麵的人,就站在蘭開斯特公爵這一邊。

然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賽斯在應該的時候內親自把春季稅收的賬簿送來了。

賽斯來的時候安德爾森正在自己的府邸舉辦沙龍。

安德爾森躺在長椅上,身下的靠背和軟墊堆了一層又一層。他微微支起身子,從女人香氣撲鼻的假花和羽毛扇的縫隙中看到大廳門口那個瘦高挺拔的身影。

彼時他正握住一位伯爵小姐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伯爵小姐嬌羞的彆過頭,而站在門口的男人沉下了臉。

安德爾森挑挑眉毛:“這不是埃爾伯德侯爵嗎?什麼風把侯爵給吹來了?”

男人站在門廳處,看著滿廳竊竊私語的客人沒說話。新近恢複爵位的艾葉堡公爵和聖殿騎士埃爾伯德侯爵貌合神離的事情在聖華沙早就人儘皆知了。

波斯貓一樣把自己埋在軟墊裡的青年氣質慵懶而冷清,已經是春天了,領口和袖口都用了厚重的皮毛。賽斯皺了皺眉頭,他謹慎的選擇了稱謂:“公爵,膝蓋和……腹部的舊傷,還在疼?”

安德爾森問:“公事,還是私事?私事的話我很忙。”

賽斯說是公事,安德爾森隻好懶洋洋的站起來,極其遺憾的向女士們道歉,穿過大廳帶他去深處的書房。

一路上賽斯一言不發,直到書房門關上,才說:“萊恩.布萊克的死,不是您放縱自己的理由。”

安德爾森笑了:“那侯爵當初在艾葉堡我的房間裡乾那位金發美人,就不是放縱了?她叫什麼名字來著……”他裝作努力思考:“安娜?”

賽斯突然像被主人打了的狗,眼神灰暗下去:“我已經讓她走了。”

痛打落水狗不是安德爾森的愛好,他隨手翻閱賽斯送上來的賬簿,賬麵整齊清楚,沒有刻意為難人的跡象。賽斯站在旁邊看安德爾森查賬,站了很一會兒後說:“您沒有必要為了迎合這群蛀蟲而委屈自己。我知道,您從來就不擅長權術、社交和政治。”

這算是賽斯很給麵子的提醒。安德爾森很欣賞賽斯這種殺人不見血的談話方式,把狠毒的話拐彎抹角的說得溫柔而有餘地——言外之意是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他再往前一步就勢不兩立了。

安德爾森把賬簿翻得嘩嘩響:“你也知道他們是丹頓蛀蟲?你有沒有覺得,我現在就是一隻完美的丹頓蛀蟲?”

“如果您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報複我,我不介意。”男人臉色陰沉得像天邊的烏雲:“您可以繼續。”

安德爾森就笑眯眯的繼續了。

聖華沙隻有在最盛大的晚會上才能看到蘭開斯特公爵的身影。年輕的公爵坐在樹蔭下,單手插在褲兜裡,拿著一支銀頭烏核桃木手杖,春天溫暖的風拂過他淺金色的額發,整個人如詩如畫。

每天總有一些貴族小姐經過他身邊時,掐準時機雙眼一翻倒在公爵懷裡,旁邊圍上一群人扇扇子遞嗅鹽瓶。

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安德爾森會不經意間展示自己小腹上新愈合的的疤痕,鼓勵嬌滴滴的貴族小姐們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沿著傷口摩挲。安德爾森發現自己越來越像萊恩,他還順便編造出了回到上流社會前某個勇鬥公路強盜的故事,真實到被人彙報到了皇家騎士團最高層。

終於有一天賽斯在某位大人物女兒結婚的晚宴上逮住他,陰著臉提醒:“蘭開斯特公爵,據我說知,您腹部的傷口並不是在索瑟沙漠勇鬥強盜留下的。”

安德爾森點點頭:“侯爵當然知道這是怎麼留下的。”

橡木城之亂,他在賽斯麵前被皇家騎士團的人從背後刺穿。

他補充道:“我也知道,侯爵的品行並不如人們所傳說中的那麼高貴。”

這是指當年的艾葉堡之亂,賽斯那場徹頭徹尾的背叛。

一瞬間賽斯沒說話。他拿起安德爾森的手,摸到自己的胸膛,安德爾森隔著布料能感覺到下麵跳動的心臟。

站在麵前的男人像被主人遺棄的大型犬類,眼神很是受傷和惶然。他問得很認真:“這裡也有個傷疤,是我們上次在艾葉堡時你為了救那個男人刺我的。我們可不可以扯平?”

“你和我還活著,可是萊恩死了。”

他握住手杖慢慢走開,才走兩步,手肘就被緊緊鉗住。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