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才需要會打水以及當誘餌 著火……(1 / 2)

自魂穿以來,吉田筱對怪異事情的接受度就拔高了不少,得益於強大的身心適應能力,很快就能正常思考了。

她攥緊了這顆仿佛在手心跳動的棋子,垂眸在腦海回想,隻能從之前看過的輕小說尋求些幫助了。

“前世的記憶,憑空出現的藥學知識……這應該隻是一個開始,一直走下去,說不定能有回去的方法。”

未經努力獲得的,太過輕易了,讓人不安。

眼前浮現的是吉田竹埋頭苦讀的畫麵。

腳踏實地與不勞而獲終究還是不同的。

她緩緩將棋子放進最裡麵的口袋,決定還是將今天的事情隱瞞。

“一個醫生對這個村子來說已經是過飽和了,我不會去多摻和,最多,多幫吉田竹多處理些藥草罷了。”

說完就妥協似的地一腳把地上的石子踢遠了。

隻見那石子磕磕碰碰地蹦跳著,碰到了一塊巨大而扁平的木板,方方正正地蓋在拆掉了井沿的井口。

這,是剛從誰家拆下來的嗎?

“看來為了防止有人不慎掉下去,蓋了塊板子。”

未免太簡單粗暴了吧。

吉田筱暗自腹誹著,放下手中的水桶,慢慢將木板挪開。由於乾旱,水位下去了不少。她目測了一下,大概離水麵三四米的樣子,加上井壁濕滑,即使是成年人不慎落入,也難以自救。

當她放下木板,一隻腳踩到井的邊緣時,腳下的土地突然塌陷,石頭帶著泥紛紛滾入井裡,下落了一會兒之後發出噗通的入水聲。

吉田筱憑著快速的反應,堪堪往後撤了幾步,逃過一劫。

腳下的土地表層已經皸裂,她蹲下用手指摳起一塊泥土,很輕鬆地就碾碎了,留下粗糲的沙石感。

難怪啊,這井沒垮才怪了。

隻是經過這麼一遭,井水被泥沙徹底弄渾了。

吉田筱像隻青蛙一樣蹲在井邊,百無聊賴地等著泥沙沉降。

這期間,她甚至還去找周圍的人家借了紙筆,寫了告示提醒大家打水注意安全。要是和現代一樣可以拉警戒線的話,吉田筱也會去搞一根的。

終於在她蹲得昏昏欲睡之前,井水又變得清澈起來。麻利地打完水,回到家已經不早了,然後再次喜提“每日打水一趟真君”的稱號。

轉眼吉田家的晚飯就草草結束了,但有人還意猶未儘。

吉田筱看了眼已經沒入遠山的殘陽,借著發問延長晚飯時間:“那群劍士今晚真的會來嗎?感覺不早了。”

在她的記憶中,那群人穿著統一的黑色隊服,背後有一個大大的“滅”字,幾乎人人隨身佩刀,來的時間不定,走的時間也不定,一看就是某種不妙的神秘組織。

還是蝶屋那邊比較好,蝴蝶忍姐姐又漂亮又溫柔,讓自己去那裡無償幫忙一整年也完全沒有關係。

她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動筷往嘴裡塞著。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阿婆漫不經心地回答,順手還收拾了餐具,沒有留給吉田筱再吃一口的機會。

大正時期落後的山村還未通電,原始的煤油燈照明方式,不太能與夜晚的來臨抗衡。

基本上太陽下山,差不多就意味著要休息了。

三人圍著一盞燈,吉田竹就著光看書,阿婆做著簡單的針線活,吉田筱擺弄著她的將棋盤。暖色的光亮柔和了一切的棱角,無論是生活的,還是歲月的。

燈火可親。

過了一會,天色愈發暗沉,天上的星星點點愈發明亮。

阿婆想要催兩人睡覺了,故意用著鬼魂般幽幽的口吻道: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突然出現了以人類為食的怪物,他們害怕日光,隻能在夜晚潛行。”

“有一天夜裡,一位年輕人正點著燈坐在窗前看書,他看的全神貫注,絲毫察覺不到時間過得飛快。”

“當他終於感覺到困意,已經是深夜了。不知什麼時候,窗子被人打開了。”

“年輕人站起來關窗。”

“用力關上的那一瞬間,一隻手扶住了窗戶。”

“誰能想到呢。”

“那隻手竟然被生生夾斷了,血淋淋的,啪嗒一聲落在了年輕人的書桌上。”

“年輕人尖叫起來。”

“‘沒事的。’窗外那人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年輕人。”

“‘你看。’年輕人循聲抬眼望去,那隻小臂上的肉瘋狂扭動生長著,立刻長出了手的形狀。”

“‘就說沒事吧。’外麵那人扒開窗。”

“——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吉田筱失聲尖叫起來,她想象力極好,最怕的就是這種故事了。

阿婆笑著說:“熬夜的孩子會被鬼吃掉哦。”

吉田筱對此當然是嗤之以鼻的,但心中還是害怕,硬著頭皮說著:“都是拿來騙小孩子的,再說,我倆也不是小孩子了。”

這次連吉田竹也罕見地跟她保持了統一戰線,從書裡抬起頭來,然後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

突然,霎時間伴隨著屋外可疑黑影的一閃而過,大門被哐當一下地被風打開了,頓時,秋寒湧進了屋內。

燈落到地上,然後滅了。

驟然失去光源,吉田筱陷入的短暫的慌亂,她企圖儘快適應黑暗,好把燈快點點燃。

太巧合了,說到鬼還真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