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朝著對方的方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稍微偏頭就是真實物理意義上的麵對麵。
相當詭異。
吉田筱完全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她隻知道她現在臉上一定是染坊裡的染缸,非常的色彩豐富。
無一郎微微偏頭,腦袋上幾乎要冒出實體化的問號。
見對方失去語言能力,似乎是相當苦惱地思考了半天,開口:“又是夢裡看到的東西嗎?”
吉田筱則保持著鞠躬的姿態點了點頭。
“算了,反正很快就會忘掉。”
然後對方發尾上的青綠便在眼前一閃而過。原來是無一郎直起了身子,似乎告訴自己可以用正常的姿態交談了。
“起來吧,你再站下去會堅持不住的。”
吉田筱順著頭頂的聲音緩慢地抬起了頭。
這麼看來對方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用了他的呼吸法,不由得內心鬆了一口氣。
但無一郎緊接著補上一刀。
“你太弱了。”
擲地有聲,字字清晰。
兩條眉毛耷拉著,仿佛他在陳述某種三歲小孩就知道的自然原理。
吉田筱很自然地開始吐起了苦水。
“對啊,我就是很弱啊。師傅們突然開始講那種要永彆了一樣的話,各種突如其來的期待,以及前所未有的道路。”
“我真的繼續演不下去了,可靠的前輩什麼的。”
無一郎的麵部表情還是僵化在了吉田筱說完的那一刻。
半晌,他才開口說:
“不,我是指你的身體。”
眼前的女孩臉色有些發白,但與看起來不同的是,似乎相當有精神。
吉田筱先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但無一郎的眼神告訴她,他確實是這麼說的。
“哈???你可以質疑我的將棋,我的能力,但你不可以質疑我現在體壯如牛的身體。”
所以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紗布,又看著自己的身子,左看右看左轉右轉。
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拍掌說道:
“不過確實奇怪,雖然之前腳崴了,但現在似乎一點也不疼了,就好像完全沒這事一樣。臉上的傷,隻是昨天看著嚇人,一晚上過去,居然恢複地差不多了。”
“所以我的身體,肯定沒問題的——”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始覺得頭痛。
不就是通宵了嘛!
她實名懷疑時透無一郎拿了劇本。
不對勁,我身上的傷是不是好的太快了一些?正常人恢複地,會這麼快嗎?
幾乎是一瞬間同時,吉田筱在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那一刻,她的身體也猛然地脫力,帶來眼前人的輪廓和色彩一瞬間,分離又聚合的離奇感,世界又開始在眼前慢慢暈染出萬花筒一般的色彩。
咦,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鼻子裡滴落了,用手去擦一下吧。
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吉田筱對於自己麵前的無一郎的神情非常不解,她看見了對方好看的青綠色瞳孔在這一瞬間放大。
怎麼跟見鬼了一樣?
等等,手背上為什麼是紅色的。
血。
血。
血。
從鼻子裡流出來了。
該不會要跟五歲那年一樣吧又會想起來什麼?
對了!原來是運動會將棋部招新,自己作為部長需要發言來著。
稿子!還沒準備!
在完全閉眼前,吉田筱這樣想著。
*
伴隨著一聲歎氣,預想中跌到地麵的疼痛感並沒有襲來。
再次陷入那無邊的溫暖黑暗之前,吉田筱隻能說。
鬼殺隊的隊服表麵,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粗糙。
“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