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眠 將棋雙方的棋子沒有區彆……(2 / 2)

星空之下,一切都宛若蟲豸。

人和鬼沒了區彆,都隻能抬著頭呆呆地仰望。

半晌,吉田筱開口打破了沉寂。

“這不是我乾的。”

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擺著手對和歌月晃解釋。

據她的推測,自己在這個空間所能“變”出來的東西,隻能是處於自己腦海構思範圍以內的。以人類之腦海,是不可能清晰明了刻畫出一片全然未見過的群星軌跡的。

“嗯。”和歌月點了點頭,確認過這次的變動沒有危險,他也放鬆了下來。至於吉田筱這個慌張的姿態,看來是誤會了什麼,他也不想費神去揣測。

等他回過頭等著吉田筱繼續問上一個問題的時候,他發現

上一秒還在他旁邊的人,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

這麼大一個人呢?

此時的失蹤人口吉田筱隻感覺一陣眩暈襲來,即使睜不開眼睛,她也能夠感受到環境的變化。帶著涼意的晚風拂來,似乎還著些不祥的氣息。

是回到藤襲山了嗎?還是隻是從那個空間醒來了而已。

休息了一個小時,疲憊感隻增不減。

她很想罵人。

然後就聽到從自己頭腦中傳來的,清晰的,和外界不全然不同的聲音。

“……不是我乾的。”

想也不用想,這是剛剛見過的和歌月的聲音。

她回了個:“嗯。”

她隻覺得頭痛,照這麼下去七天,她絕對要神經衰弱,然而緊接著她就聽到聲音繼續說:

“你那邊有鬼的氣息。”

此時她也顧不上追問更多了。

因為的確有一股奇怪的視線,從臉上,到領口,到裸露的皮膚,黏黏糊糊地往下。耳邊傳來鱗片與堅硬物體摩擦的沙沙聲響,混雜著黏膩的水聲和蛇類特有的

吐出舌頭的“嘶嘶”聲。

讓她不免感到惡寒。

昏沉沉的腦海立馬被緊張感所破開,腦袋還沒開始轉動,身體卻先一步蹲起身,用左手按住了放在身側的刀鞘,下一秒就可以拔刀出刃。

晚風間歇,伴隨著突然滴落到臉頰上的一滴沒有溫度的水。

吉田筱頓時心中警鈴大作,抬頭望去,被困意粘連,有些酸澀的雙眼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頭上三尺倒掛著。

它嘴邊的皮膚似乎都難以關住它的獠牙,從而似乎可以從被扯的極薄的臉皮上透出來。長而薄的分叉舌頭搭在下牙之間,正往下一滴一滴,滴著口水。

那竟是一隻細長的惡鬼用尾巴吊在自己頭頂的樹枝上,以一種詭異而又滑稽的姿勢對自己流著口水。

意識到這點時,吉田筱聞到了自己臉頰上那液體帶來的血腥以及腐爛的惡臭。

動物在聞到同類屍體腐爛的味道時,會有更加強烈的反應。

她隻感覺。

惡心至極。

吉田筱隻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有關的,無關的怒火一股腦地熊熊燃燒了起來。

——手中的日輪刀已經饑渴難耐。

當然,她也是這麼做的,左手抽刀,以快到看不見的動作,將那幾乎馬上就要夠到自己臉上的舌頭直接砍斷。那半截斷舌掉在一邊,蠕動了一下子,便化為灰燼了。

由於疼痛那隻鬼慘叫起來:

“剛剛還睡得那麼死,怎麼現在啊啊啊!”

吉田筱就知道自己的耳邊會炸響這樣的哀嚎,於是提前往旁邊側身翻滾了過去,順便把刀換到了慣用的右手。

【地點:藤襲山西側 時間:最終試煉第一日晚上■■時■■分】

天色已經全然變黑,給這座山換上了與白天不同的恐怖色彩。

她現在終於在那刺耳的叫聲中,適應了黑暗的環境。

“去地獄裡反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