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緩和林不言從那天晚上之後就開始一段不知道怎麼形容關係的相處方式,過於曖昧,但是又沒有給這種曖昧一個定義。
誰也沒提過是不是要談戀愛這件事,當時秦緩聽到林不言承認他喜歡自己之後就彆開了臉,甚至隻是說了一句,“我先睡了。”
林不言張開嘴巴仿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到秦緩的態度,還是沒有喲把那句話說出口。
“你要不要當我男朋友?”這句話大概是林不言第一次認識到他和秦緩的關係已經不能用單純的朋友關係來形容的時候就想要問出口的話,但是至今沒有機會說出口。
林不言不知道遲鈍如秦緩,到底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發覺這件事。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
那晚之後他們之間確實存在了一些變化。
比如兩個人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毫無邊界感的擁抱或者靠在彼此的身上。
比如他們的視線不太敢交彙。
比如現在,林不言順手接過了秦緩吃不完的飯,正準備解決掉的時候這些剩飯的時候,秦緩伸出手拿過了那份飯,憋了好久說了一句,“我覺得我還能吃。”
但實際上他哪裡能吃了?他隻是覺得林不言毫不嫌棄自己剩飯的行為過於曖昧,所以才製止的。
這種以前很正常的行為因為關係的轉變開始變得曖昧和反常。
秦緩紅著臉往嘴裡撒飯:什麼破飯啊?怎麼這麼難吃?
秦緩第一次覺得自己一向喜歡吃的蓋飯竟然這麼難吃。
強行吃下那份飯的後果就是秦緩腸胃炎犯了。
林不言跑前跑後照顧了他一晚上,秦緩才好受一些。
秦緩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弄巧成拙。
林不言很累了,他跑了好幾趟醫院,又一直要兼顧著秦緩的動靜,所以在秦緩穩定下來之後林不言就趴在網吧的沙發上睡著了。
網吧的沙發平時就隻有他們幾個常客會去坐,說的是幾個,但其實就林不言和秦緩兩個算得上是幾年都不挪窩的土著。
所以這個沙發很多時候都隻屬於林不言和秦緩兩個人。
秦緩躺在沙發的一邊,林不言睡在另一邊。
秦緩又像是上一次一樣,盯著林不言。但是秦緩這次知道林不言不會突然睜開眼睛,因為他睡得太熟,甚至有很小聲的鼾聲。
這幾天他們之間那種曖昧又尷尬的情緒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秦緩覺得就算是他們目光交彙一下,心臟都會突然跳快。
這都什麼事啊?秦緩在心裡想。
“喂,你喜歡我什麼啊?”秦緩小聲問。
林不言當然不會回答,他是真的睡熟了。
秦緩在心裡想自己的優點:或許我還真的是有幾分姿色?或許我遊戲打得真的不錯?或許我脾氣確實還挺好的?
所以林不言,我乏善可陳的有點裡麵,你到底是看上了哪一個?秦緩用手碰了碰林不言的臉,林不言不耐煩地皺起了眉。
秦緩看著看著就看笑了,笑了好久才決定去睡覺。
這天晚上這種奇妙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到第二天,第二天兩個人依舊是那種倒尷尬不尷尬的相處方式。
WT的青訓大概還有一周多左右開始,林不言接了幾個單子,每天都在打單子掙錢。
他們沒有再討論過秦緩到底去不去青訓這件事,可能是因為一提到這件事兩個人就要吵架,所以大家都在這件事上麵保持沉默。
但是等到要去青訓營的那一天,兩個人不可避免地麵對著秦緩到底去不去這件事。
林不言早就給他報了名,但是最後去不去還是看他自己。
林不言走的那天早上,秦緩很早就起床了,這是他難得早起去給林不言買了早飯。
他最近身上還挺有錢的,之前打的大單子老板發來了最後的尾款,所以秦緩特彆豪氣地買了平時舍不得買的那些死貴的早飯。
林不言醒的時候就看到了早飯已經擺在了他的桌子上。
“你買的嗎?”林不言問秦緩。
秦緩點頭:“不然還能是誰?”
林不言沉默了一下,去衛生間洗了臉,回到電腦桌前拿起早飯。
“這就是送行餐嗎?”他笑了下,問秦緩。
“你吃你的,怎麼話這麼多?”秦緩嘴巴裡還塞著一口包子,說話含含糊糊的,看起來像是餓極了的樣子。
林不言也開始吃飯,沒有再說話了。
但是吃完飯的時候,逃避了那麼久的一些問題總不能一直逃避了。
秦緩一邊收拾吃完的垃圾,一邊說:“你要去的那個青訓,我就不去了啊。”
他想了很久,他也知道這個機會很難得,但是秦緩害怕再出現一次上次那種情況,他不能一直是拖累林不言的那個人啊?
而且,要說對賽場有多向往,也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