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不要當炮灰，對男女主的愛情也不感興趣。

下頭渣男的口頭禪是什麼來著？

她得抓緊時間練習起來。

*

正午，細密的陽光灑在積雪上，泛起星星點點的碎光。

今日是皇後娘娘的千秋宴，宮門外聚集著各家的車碾，葉庭瑜從一架青樓台錦華蓋馬車上鑽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大把玉蘭，笑嘻嘻地左顧右盼。

皇宮內不允許馬車進入，各府的貴人隻能步行進去，看了幾個來回，果然在宮牆邊看見了大理寺少卿家的謝淑君。

“謝家妹妹，幾日不見你似是又明豔了幾分！”葉庭瑜抽出一簇花，把剩下的塞進桃梔手裡，大步走上前。

謝淑君跟在自家母親身後，聽見葉庭瑜的聲音立刻抬頭，嬌笑著回了一句：“瑜哥哥！”

葉庭瑜沒有古代女子那些邁小步的習慣，這種時候看起來倒確實像個男兒郎，她三兩步走到謝夫人麵前，恭敬地作了一禮。

“謝伯母，冬寒料峭，您穿著大氅尚比旁人美，這不穿叫彆家的夫人可怎麼辦才好？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彆受寒。”

葉庭瑜笑得清風月朗，俊美的麵容加上舉止有禮的行為很有欺騙性。

她要當渣男，就不能隻當渣男。

還得嘴甜討各家小娘子長輩的歡心，得以男性的角度將所有夫人小姐當作藝術品欣賞，發自內心的渣。

進一步說，她要秉持著給每位小娘子一個家的想法。

退一步講，反正也沒做什麼私相授受的事情。

就算定了親，跟異性說話的權利還是有的吧？這個時代男尊女卑，就算是跟她定了親的女主也管不到她身上。

謝夫人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孩子慣會說話……你娘呢？”

謝夫人出閣前跟肖氏是手帕交，前幾年謝夫人還動了把女兒嫁給葉庭瑜的心思，嚇得肖氏連連擺手，硬扯著說出自家“兒子”一堆缺點。

謝夫人一看好友如此自謙，覺得她日後必然是位容易相處的婆母，直到葉林兩家定親前還時不時地提起這件事。

儘管葉庭瑜的名聲有些風流，但少年心性恣意快活些也挺正常，再說她女兒謝淑君從小就能跟葉庭瑜玩在一起，兩家又門當戶對的……

“我母親帶著庶妹在後麵的馬車裡，之前答應過謝妹妹要給她帶我府上的寶華玉蘭，就等不及先行一步了。”葉庭瑜邊說邊將花遞到謝淑君麵前。

冬日裡的花葉嬌貴，花瓣輕輕搖晃間散發出一陣清香。

她的話拉回了謝夫人的思緒，搖頭笑道：“你們年輕人去玩吧，我在這等等，稍時你娘到了跟她一起說著話進去。 ”

葉庭瑜點點頭，帶著謝淑君和丫鬟慢慢往宮內走。

謝淑君抱著玉蘭在鼻尖嗅了嗅，嚴寒中這一抹嬌豔讓不少女眷向往地側目，她滿足地說：“瑜哥哥，你今日怎的帶了這麼多花，還要送給彆家姐姐嗎？”

“都給你送了，那不得給周家姐姐也帶上？既然有了周家姐姐，跟她交好的那些許妹妹、趙姑娘理應都有。”葉庭瑜掰著指頭數。

謝淑君捂嘴偷笑，雙眼都彎成了月牙：“不愧是瑜哥哥，要論起溫柔體貼京城中怕是無人能及，不過你這般好，日後的夫人肯定要吃醋，我給你說這女兒家的心思可不好琢磨了……”

葉庭瑜嘴角一抽，想到她男扮女裝和即將娶女主走上炮灰之路，致命的心梗感又再次襲來。

她能不懂女人心嗎？她就是要做中央空調啊！

“謝妹妹說的什麼話？”葉庭瑜攤手，頗有渣男的風範“幾支花而已，再說我定不定親跟對你們好有什麼關係？”

這一路走來，本就因冬日裡的鮮花香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陽光下俊美的少年和嬌憨的少女並肩而行，葉庭瑜完全沉浸在娶女主的窒息中。

謝淑君察覺到四周偷偷打量的目光，有心幫她遮掩：“我自是知道瑜哥哥為人友善，隻是成了親可就要一心對夫人好才行，不要像現在這般哪家的小娘子都送花。”

葉庭瑜覺得命好苦：“謝妹妹也太小瞧林小姐了，她是京中貴女典範，豈會在意這些小事。”

“話是如此，可林姐姐再怎麼說也是女子，沒有女子希望丈夫給彆的娘子送花的。”

“我隻把各位小姐當作妹妹，林姑娘有什麼好在意的？”

謝淑君心中默默歎氣，瑜哥哥實在不懂女人心。

兩人談話間周圍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桃梔抱著玉蘭跟在旁邊，餘光瞥見了一片玄色燙金衣角，正準備阻止自家少爺繼續說下去，就聽葉庭瑜繼續開口。

“如果成親後林姑娘要真是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她們隻是我的妹妹。

她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這種程度就是狗路過了都得呸一聲渣吧？

四周靜謐無聲，謝淑君悄悄扯了一下葉庭瑜的衣袖，不遠處一行人走來，圍觀的人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葉庭瑜抬頭正好對上一張麵色鐵青的臉。

哦豁，男主出現。

但瞧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呀？

她沒有對女主表現出喜愛，這個人還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