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太子還會留你尚宮之位嗎……(1 / 2)

卿卿哄我 如滿月 4109 字 8個月前

恩威並施,是一個掌權者最常用的手段。

雲泠用一年時間從一個灑掃的小宮女成為儲君的貼身大宮女,又接了尚宮之位,可謂扶搖直上。且其直屬上級還是東宮太子。所以整個尚宮局沒有一個人敢有異議,恭恭敬敬,生怕冒犯了一點。

但在這宮裡活下來還能升官升職的,哪一個不是人精,麵上裝得再友善恭敬,背地裡不知心思多深沉,計算著各種小九九。

看著雲泠又年輕,想她不過是運氣好些,燒冷灶燒出個儲君,但內裡未必就有什麼本事。

這宮裡人人都有上百個心眼,統管六局要的是縱橫謀劃,如何立威,賞罰分明,裡頭的學問多著呢。

雲泠才十七的年紀就統管六局,那些老人實則都在背地裡等著看她笑話。

她們才不相信一個灑掃丫鬟有這樣的能力。

雲泠領尚宮之位的第二日,便率先召集了四位典言,典記,典簿,典闈要之前的賬目名冊,給了她們一日的時間準備,第三日,四人便將所有名冊都恭敬地送了上來。

雲泠隻是隨手翻了一下,沒有仔細看,問了句,“怎麼前年的賬目沒有?”

姓李的典簿立即道,“雲尚宮容稟,前麵的賬目因走水被燒毀,已經找不到了。”

“這樣。”雲泠點點頭,“知道了。”

就沒再追問。

李典簿偷偷和旁邊的幾個女官看了眼,嘴角得意揚了揚。見雲泠看都不看那堆賬目,又甚是好心地說,“雲尚宮若是有不懂之處,可隨時問我們。”

雲泠也沒遮著掩著,“這些賬目我確實看得十分艱難,很是頭疼,免不了麻煩請教幾位,多謝了。”

幾人走出來之時,李典簿忍不住譏笑,“說是看得艱難,怕是連看都看不懂吧?”

另一人道,“一個灑掃丫頭,蠢笨得緊,或許連字都不認識幾個,裝模作樣呢。”

她們對雲泠已存了輕視之意。是以第二日雲泠讓她們呈上宮女名錄之時,已經開始敷衍了事,就是打量著雲泠也發現不了什麼。

雲泠依舊什麼都沒說。

李典簿幾人便越發肆無忌憚。待到這個月的後宮賬目遞交上來時,雲泠剛打開翻閱,李典簿就上前說,“這宮裡每個月的賬目大差不差,依我看雲姑姑隨便看看就行了。”

雲泠垂著眼,沒接話,繼續翻著手裡的賬本。

李典簿瞥了眼,暗地裡撇了撇嘴。

切,真會裝模作樣,看又看不懂,看她能看出什麼名堂。

過了會兒,等得久了不耐煩,李典簿表麵恭敬,“雲姑姑您先忙,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底下一堆事呢。”

說完便想離開。

剛轉過身。

“等等。”雲泠合上賬簿,“李典簿,我還沒讓你們走。”

李典簿趕忙轉身,應了聲,“是是是,不知雲尚宮還有何事指教?”

雲泠語氣很好,“隻是有一事不明。”

李典簿抬了抬下巴,皮笑肉不笑擠出一個弧度,“請說。”

雲泠點點頭,拿出幾本幾個月前的賬本,不解地走到李典簿麵前問,“李典簿言宮內每月開支都差不多。可這個月宮中並無新進宮女,也無額外采買。賬目卻比之上月還多。甚至每月賬目上,相同支出,所需銀子也有所不同。上月記十兩,這月卻記二十兩。同樣支出,上月記在這處,下月又記在彆處。”

說到這裡,雲泠臉上並沒有厲色,依舊溫和如水,“能否請李典簿詳細解釋。”

李典簿笑容頓時消失,臉上白了白,“這……”

過了會兒靜下心神解釋,“雲姑姑怕是不知,這采買價格變動也是有的,用的不同家的,買的不同的料,不同的時間,價格存在差異也是應當,雲姑姑不懂這其中的道理,才會問這些淺白的問題。”

雲泠彎著眼,緩聲:“可我早就提前問了采買的宮人,用的是同一家,同種料。”

李典簿眼睛瞪大,卻還強撐著解釋,“可能是我這個月身心疲累,不小心記錯了。”

雲泠:“哦?那去歲三月到四月,九月到十月,十一月至今年二月,我也讓人查了價格並無多大變動。這幾樁,難道李典簿都不小心記錯了嗎?”

李典簿癱倒在地,顫著嗓子,“我、我……”

臉色已經白如雪,強撐著道,

“你想怎麼樣,難道你還想撤我的職?你可知我父是——”

雲泠直接打斷,把幾本賬目丟在她腳下,語氣平靜,“你不是這個月看錯了,我看了你往年所有的賬目,東支西取,從中謀利不下百數。”

“玩忽職守,中飽私囊,欺上瞞下,何止是撤你的職,便是殺了也挑不出我的錯。”

李典簿驚恐萬分,“你敢殺女官?!!!”

剩下三人戰戰兢兢,早已經汗流浹背,不敢出聲。

雲泠聲音也未高一下,“我有何不敢?你們忘了我背後乃是太子殿下,我報殿下要殺,”

低頭望著癱倒在地的李典簿,對著她一字一句說,“難道還有誰能留你一命不成?”

這時剩下三人已然瑟瑟發抖,頓時全部齊齊跪下,“雲姑姑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