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產房換子!(1 / 2)

醫生邊打針,邊叮囑:“乙肝疫苗總共三針,下個月有一針,半年後還有一針,可不能忘了,以後你和妹妹吃飯要特彆注意,必須分餐。”

顧法典點頭如搗蒜:“放心吧醫生,我會的。”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由此,已經堅信半夏是他的親妹妹了。

這時有個另外科室的人經過,看醫生一臉姨母笑,遂問:“你家親戚?”

“不是,一乙肝患兒,特可憐的孩子。”醫生說。

目視孩子牽手並肩消失在走廊上,倆醫生相視一笑:真是一對好兄妹。

出了醫院,顧法典猛呼吸了幾下,彎腰,手肘著膝蓋看了半夏好一會兒,才說:“半夏,你沒說錯,我也沒猜錯,你果然不是沈四寶家的孩子。”

半夏努力點頭:“我是哥哥的妹妹呀。”哥哥一點也不笨,這就找到答案了。

她太激動了,眼巴巴的問:“我也是林珺媽媽生的孩子,對嗎?”

顧法典深吸兩大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再問:“半夏,你是不是聽沈四寶夫妻說過什麼,比如你不是他們家的孩子,或者你是拐來的之類的話?”

這個半夏並沒有聽說過,她也不能胡說,因為那樣是會誤導哥哥的。

她死後看到過,哥哥因為被人誤導,將來還會坐牢呢,所以她不能誤導他。

但哥哥目光灼灼的盯著呢,欲要個答案。

半夏思索好久才說:“是我夢到的,但哥哥一定要相信我,因為妹妹絕對不會騙你。”

這不開玩笑嘛,孩子的夢哪裡能信?

這要大人,笑一笑就過去了。

但顧法典是個孩子,思維裡沒有各種條條框框去禁錮他。

他的腦瓜子就可以天馬行空,自由想象。

媽媽生妹妹的那一天,1990年6月15日。

突如其來的,家庭所有的重擔落在他一個人肩上,熙熙攘攘的省醫婦產科,有醫生說媽媽大出血了,隨時會死。

他記得自己交了好多錢,剛交完錢,又有護士搖著他的肩膀,說他媽不行了,讓他趕緊把爸爸喊來。

緊接著有人遞給他一個皺巴巴的,小老鼠一樣的小家夥,說那是他的妹妹。

顧法典當時還是空腹,早晨跟著媽媽進的醫院,一天都沒吃過東西,餓的前心貼後背,乍聽說媽媽隨時可能會死,孩子嘛,下意識不敢相信,想躲,而且孩子從沒見過新生兒,給那小小的,紅皺皺的嬰兒嚇壞了,把她放進搖籃後,就閉上了眼睛,躲到了一個角落裡。

過了許久,有人問他為什麼不給小寶寶衝奶粉,問他住院費怎麼還沒交夠,還有人在喊:“這個叫林珺家的新生兒到底有沒有人管啊,她好像沒氣了呀!”

他隱約記得,雖然一開始的妹妹也是紅皺皺的,可整體要大一些。

後來大家遞給他的,則是個又瘦又小,混身青紫的小東西。

所以極有可能,在病房裡,就在他閉眼的功夫,妹妹被掉包了!

這個思路一旦成型,就揮之不去了。

在這一瞬間,顧法典想打個車,立刻趕到政法大學,告訴爸爸一切!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哥哥。”

顧法典止步,就見半夏正在氣喘噓噓的追他:“哥哥,你走慢點啊。”

男孩肘起半夏在空中打個圈兒,先說:“你肯定是我妹妹。”

“嗯。”半夏咧嘴,咯咯的笑。

所以她死後看到的事情全是真的,她是哥哥家的孩子!

手指路過的公交車,半夏說:“咱們現在就去找爸爸吧。”

顧法典也想去找爸爸,可在公交車經過的那一瞬間,他猶豫了。

目前他隻能確定半夏不是沈四寶生的,但沒有證據證明半夏是他的親妹妹,就這樣把她帶到爸爸麵前,隻憑疫苗本上描過的時間,爸爸會相信嗎?

當然,爸爸肯定會相信他的。

就好比那回他害死了妹妹,從爺爺奶奶到外婆,大舅,,小姑,大家都說他是故意的,因為他是全家最討厭妹妹的人,大家都堅信是他嫌妹妹太煩人。

故意給弄死的。

雖然全家人表麵上並沒說什麼,可是每個人看他的時候,眼裡都充斥著責備和怨恨。

隻有爸爸,不但相信他沒有,還把大半的過錯攬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爸爸肯定會相信他。

即使他錯了,以爸爸的性格,肯定會找出能讓他信服的證據來說服他。

可萬一半夏不是他的妹妹呢。

萬一她隻是沈四寶夫妻從彆處拐賣來的,彆人家的孩子呢。

那他豈不是要叫本就因為喪女,離異,跟爺爺鬨矛盾而焦頭爛額的爸爸再空歡喜一場嗎?

作為法學教授家的兒子,顧法典當然知道什麼叫證據確鑿,以理服人。

那麼他要做的應該是穩住自己,冷靜的,理智的,收集更多的證據。

牽起半夏的手,他說:“爸爸現在很忙,咱先回家,改天再去找爸爸,好嗎?”

半夏不明白為什麼,但她選擇相信哥哥嘛。

倆小孩兒手拉著手,腳步啪噠,趁著夕陽這就又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