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心裡直犯嘀咕。難道他要帶她去臥室?
現在才八點多,這麼早,他該不會腦子裡已經在想什麼H的事了吧……
陸之和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唇角微揚:“帶你去參觀畫室。”
“……” 喬麥恍然,這才抬起手,乖乖地交給他牽住,自嘲地笑了笑:“我還以為……”
陸之和笑意更深,牽著她緩步朝樓上走,像是看穿了她似地低聲:“我又不是禽獸。”
“……” 被他戳中心思,喬麥有些窘迫地低下頭,臉頰染上一層薄櫻粉。
或許禽獸的是她,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上樓的樓梯寬闊,燈光明亮,陸之和遷就她的步伐,走得緩慢。
喬麥左手被他握在掌心,男人的溫度沿著皮膚的肌理傳過來。
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有種溫熱的,被包裹的,虛假的安全感。
兩人一直上到三樓才停下來。
樓梯儘頭有兩扇對開的雕花木門,陸之和走過去,抬手推開一左一右兩扇門。
一個讓喬麥驚詫的世界出現在眼前。
偌大的房間布滿各種藏品,粗粗掃過去,有油畫,素描,古董花瓶,雕塑等等,涉獵廣泛。
某些畫作她在莫淇淇的書上見過,實物出現在這兒的話,應該是真品吧。
喬麥走過去,目光依次從那些藝術品上滑過。
雖然她不太懂如何從技術角度欣賞,但他喜愛的色係和她不謀而合。
在其中一張畫前停住腳步,要是沒記錯,是出自名家手筆。
喬麥端詳了那幅畫片刻,回頭看他一眼:“要是我跑得夠快,是不是就可以財富自由了?”
陸之和被她逗笑,抬手朝某個方向指了下:“友情提示,那幅最貴。”
喬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幅抽象畫。她其實不懂畫,既然他這麼說,那她相信便是。
“我那幅是不是你買過最便宜的畫?”
陸之和跟在她身後,笑答:“是。”
喬麥環視一圈,看見自己那幅畫被放在窗邊的一個畫架上,旁邊還有個畫架,上麵是已經打好線稿的畫紙。
看來他沒有騙她,果然是在臨摹。
隻是按照他休假才來這兒的頻率,等他畫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估計他也沒急著要還給她。
走到畫前,喬麥頓住腳步,望著畫上麵那個女孩兒,良久,忍不住伸手觸了觸畫紙。
這是她時隔一年多,第一次摸到這幅畫,當時的心情仿佛還曆曆在目,壓抑,憤怒,悲傷,絕望。
陸之和見她盯著畫陷入沉默,表情似乎有些陰鬱的樣子,大概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
他安靜須臾,走過去,從身後握住她肩,慢慢地把她整個人轉過來,探究地望著她:“不開心?”
他忽然的舉動打斷了喬麥思緒,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他握著她肩膀的力道很輕,肢體語言沒有不良企圖,隻是單純地安慰。
喬麥靜了須臾,揚起唇角:“沒有,隻是想起一些事。”
她含糊帶過,陸之和便沒有追問。
視線仔細在她臉上巡梭,確認陰霾消失之後,才輕輕刮了她鼻子一下:“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可愛。”
喬麥臉頰微熱,很不要臉地頂了一句:“哪有,我什麼時候都很可愛。”
陸之和輕輕嗬了聲:“還真是不謙虛。”
喬麥唇角翹到天上。從小到大,彆的不說,她對自己這張臉還是有點兒自信,雖然沒有美到驚為天人,但笑起來時一直被誇可愛,追她的小男生不少。
陸之和會這樣約她,不也是因為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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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完畫室下樓,已經九點多。
喬麥今天大開眼界,陸之和給她介紹了她感興趣的藏品,從他那兒學到不少關於收藏的知識。
同時也被那些誇張的價格驚掉眼球。
亂世黃金盛世收藏,這話果然不假,要不是如今太平盛世,藝術品又怎會拍出天價。
傭人切了水果端來客廳,陸之和帶她去沙發,兩人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對了,你現在住的地方是租的吧,租金多少錢一個月?”
喬麥拿銀色小叉子叉了塊蜜瓜:“一千五,是個套三,我租的是最小的那個房間,房租是按麵積分攤的。”
陸之和不解:“既然租房,為什麼不租個離公司近點的?”
“……” 喬麥無語地抬眼看他:“你這就何不食肉糜了。你以為是我不想租嗎?要是離公司近,一個房間就得三千多一個月,我哪裡舍得。”
陸之和雙腿交疊,右手搭在膝頭,手指微微點了點:“天星的薪資水平我有數,不會連房都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