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沒把重點放在洗手間上。
明明郝靜在這裡出了事,他在這裡留下線索的可能性更高,而謝空當時卻急著離開,因為這裡沒有訊號,她們不能在這等待救援。
在她拉開門進來找郝靜的那一刻,其實【下水道】就已經布置好了,在郝靜的記憶素材裡,列車上本就屏蔽了訊號。
謝空是在潛意識裡發現了“沒有鏡子”這一異常,曾讓她短暫的掙脫了自己身上的反麵buff。
按照【侍者】的正常計劃,謝空在拉開洗手間的門後,根本不會發現郝靜,因為在考核中,她和緩緩並不知道郝靜掛在窗外。
這個人對自己的技能很自信,即使這個【下水道】布置的很簡陋,他認為自己做的很完美,畢竟時間越長,人和環境融入的越密切,自我意識就越不設防。
“他低估了你,也低估了郝靜。”戴明下了結論。
“我背著學姐,但不敢走安全通道。”邏輯是順暢的,她不知道對方有幾個人,帶著傷者,發出求救訊號,等待救援是比較穩妥的法子。
這是她會走出洗手間的第一個理由,或許她還有些許懷疑和猶豫,【走針】逼迫了她,“炸彈”的認知使她不得不在尋求救援的同時,追蹤侍者的去向。
【分析】讓她循著點心的氣味分子,又重新回到大廳。
“有幾個小孩一直在這等冰淇淋。”
“你知道【下水道】裡的人也會反作用於它嗎”戴明在引導她思考,對於大一的學生來說,這種實地考察的機會幾乎沒有,學校倒是有專門的模擬室,但是隻對學分達到一定數值的學生開放。
“他們說話了嗎”戴明問。
“沒有,但是他們一直盯著我看,就像是......看討厭的大人。”謝空想起那個身上有鈴鐺的小孩。
“很精巧的設計,把你的安全繩變成了催命符。”
人在潛意識中會進行自我保護,那些環境中的異常和漏洞沒讓謝空立馬產生應激反應,而是被大腦的某個區域捕捉具象化,那些孩子是警示,也是提示,井蓋的位置就在附近。
而布置這一切的人顯然也想過這一點,所以有了那個花樣的開關。
通過這個他和謝空建立了連接。
“所以他的目的是什麼?”謝空不明白,他廢這麼大的功夫就是為了知道她在想什麼,心理變態嗎
“你再捋捋人物”因著情況特殊,現場的一切都還保留在原地,【安全局】隻是派人看守著,戴明在觀察【井蓋】。
準確來說是破碎的【井蓋】。
【井蓋】是【下水道】的核心,如果是以列車事件為素材的話,它應該是當時車上的某樣物品,最有可能的是素材主人接觸過的。
如果當時謝空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定時炸彈是假的,隻是一個簡單的計時裝置。
戴明在製冰機的底部發現了一攤紅色的液體,用手指沾了一些,觸感粘膩,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開始,謝空出演【謝空】,這是他安排好的,他襲擊了學姐,以為解決了她,自己則扮演了郝靜的身份。”
“確實,我發現學姐的時候她的氣息很微弱。 ”郝靜可能是通過【擬態】陷入了假死的狀態中。
“我給她補充了藥劑後,她的意識開始掙紮,兩人或許爭搶過身份,同時也相當於給了布局人一個信號,變數發生了。”戴明靜靜的聽著,他要培養就是這樣的學生。
在他的理論當中,【下水道】是無序的,也是有序的,混亂和邏輯共生,考古的魅力就在於此。
“我還是我,但他的狀態是遊離的,因為郝靜的意識會讓他時不時掉線,被迫扮演彆的角色,但他沒有因為這個變數而慌張,也許是傲慢,也許是因為……”謝空抬起頭,望見老師的眼神平靜而溫柔。
“他已經完成了任務。”戴明很滿意,讚許的點了點頭。
“可他被殺了,過河拆橋?”這個人難道是他的同夥,用技能和負責引導的是兩個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謝空想不明白。
僅僅是為了降低謝空的戒心,就需要安排一個普通人來做這件事嗎?
“跑題。”戴明敲在謝空腦門上。
“還能用的是什麼身份?”他接著問。
他在升降梯中殺了人,應該不是臨時起意,能用的身份很多,但鄧雲的角色是最合理的,因為在屍體旁邊有侍者的推車。
和“郝靜”有過麵對麵交接的隻有“鄧雲”,他是最後接手推車的人。
可是這個人真的需要身份嗎,當時升降梯被停在大廳這一層,酒店的工作人員說他們的升降梯門控卡那時不見了。
在侍者的屍體上並沒有搜出來,說明第三方的這個人一直潛伏著,並且他知道男侍最後會去往哪裡。
侍者死後,因為是人為形成的【下水道】,失去布置者,開始崩解了也很正常。
“快要崩解的【下水道】就可以憑借磁力破壞嗎?”謝空對這方麵知之甚少,但她的老師是業內頂尖。
“不能,但是他布置的【井蓋】很特殊,你還記得考核的第二題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