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 這小嘴真不饒人啊。(1 / 2)

輕言軟語 初厘 4592 字 8個月前

季暖交完班站在調解室門口等著,整個人焦急不安。

半小時前她找到紀檢部的同學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對方聽完急忙去調解室幫忙轉告。

所謂的來龍去脈是她編的。

因為傅斯朗的一句“沒有攝像頭”,她把整個事件說成劉附動手在前,傅斯朗見義勇為在後。

一顛倒,傅斯朗成了完全清白的那個。

但過去這麼久,仍然不見傅斯朗的影子,就在她懷疑是不是說辭被看出破綻時,傅斯朗從調解室出來了。

她沒有立馬上前,而是站在原地。

傅斯朗看著她,雙眸幽深,唇角噙著壞笑,接著從包裡拿出煙盒往另一條道上走去。

猶豫片刻,季暖跟上他的步子。

隨著他去到大型報告廳的林道吸煙區,那有個人等著傅斯朗,她不好意思上前,就站在儘頭不顯眼的地方等他們說完話。

男人抽完一根煙,他起身拍了拍傅斯朗的肩膀,然後從另外的方向離開。

季暖探出身子查看情況,他單手插著褲袋,正好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抬頭睨她。

“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剛抽煙的緣故,他嗓子嘶啞,但不稠,很好聽,像細沙粒粒分明的感覺。

季暖走近,站在吸煙區的邊緣,他伸手環住她手腕,輕輕一拽。

她踉蹌走進吸煙區。

濃嗆的煙味迅速包裹,空氣中彌漫的味道染了她一身。

她嗅到傅斯朗身上清冽的煙味,她想她身上應該也是和他一個味道。

因為腦子裡還想著他讓自己打配合的事。

總有種他們是一夥的想法如春草猛長侵占思緒。

就像她染上他的煙味。

他們串通一氣,朋比為奸。

“小孩,做得不錯。”傅斯朗挑起唇角說,大掌落在她軟軟的頭發上,掌心摩挲著。

那晚給她買糖賠罪也摸過,現在她的模樣比那晚要乖,溫軟的觸感讓他嘴角的弧度加深。

季暖拉下他的手,碰到他的橈骨,心漏了一拍。

“彆亂叫小孩。”季暖嘟囔。

顯得她真的很小一樣。

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她補充說:“我成年了。”

傅斯朗點頭,像敷衍又不像。

“小朋友說謊會不會心虛?”他含笑問。

季暖可以肯定了,他方才的點頭就是敷衍!

說回正事,季暖忽略他給的稱呼,說:“是你給我的暗號。”

傅斯朗嘖了聲:“這麼說來,是我教壞了小朋友?你要這樣想,我進調解室豈不是有點虧?”

她神色自若,辯解:“也不虧吧,我都給你塑造正麵形象了。”

全學生會怕都知道傅斯朗見義勇為了。

傅斯朗意味深長:“是提醒我剛才的英雄救美是假的啊?”

季暖啞口無言。

也算真的英雄救美了吧,是劉附口出狂言侮辱她,傅斯朗才動了手。

她還未答,傅斯朗戲謔道:“那我爭取下次。”

季暖說不過話語裡有著幾分無賴的男人,鞠躬和他道謝:“總之,還是謝謝你!”

女人動作幅度太大,額前的碎發擦過他衣領,淺櫻的味道濃烈鑽進他鼻尖,眼前浮現一片粉林,還有日光懶懶灑下。

像他那晚吃的那顆糖一樣甜。

鬼使神差地,他抬手靠近她頭繩,勾住一扯,烏發散落在她肩頭。

臉頰貼上頭發,季暖怔住。

當她緩緩抬頭對上他深沉的眼神,裡麵透著幾分危險和……惡趣味。

她小退半步,凝眉望他,似乎他做了天理不容的事。

傅斯朗壓下心口道不清的侵占感。

特彆像他小時候發現花園靜謐一角有隻貓常在午後跑來小憩。

那隻貓通體雪白,漂亮美麗,看見它那一瞬,他決定獨自享有這個秘密,不願告訴任何人。

清楚季暖並不是那隻雪貓,而他卻產生了微妙的似曾相識感。

他攤開掌心放到她前麵,漫不經心說:“抵消。”

他幫了她一個忙,他捉弄她一下,一來一回算抵消。

季暖怎麼想都覺得這筆交易怪怪的。

他可是進了一個小時的調解室,而她隻需要再把頭發紮起來。

傅斯朗從煙盒抽出一根煙,在她眼前揚了揚。

季暖看懂暗示,退出吸煙區,但並未走遠,就站在他視線範圍。

呆站著顯得奇怪,她難得主動找了話題。

她問:“你今天有比賽項目嗎?”

才想起問他出現在田徑場的原因。

耳邊是火機輕擦聲音,一會兒,他叼著煙,回了她:“在裁判組工作。”

她回頭,看到男人一身黑色運動裝和運動腕表,以及脖子上掛著還未取下的哨子說明了這一點。

季暖睨到他把煙搭在煙灰缸邊緣撣了撣,灰燼跌落,他單手抄兜,吐出的煙消散一半,俊朗的臉隱在煙後,有幾分不著調。

第一次見人抽煙是賞心悅目的。

冒出的想法有點怪,季暖轉回頭繼續說:“不需要再回去嗎?”

記得秩序冊上安排裁判的工作很多。

傅斯朗漫不經心說:“回,不急。”

季暖沒再問,他抽煙後的嗓音低啞,就像附耳的呢喃,讓人耳熱得厲害。

“劉附……他應該不會找你麻煩吧?”季暖問出心底的憂慮。